金琬琰晕了过去，差点摔倒在地，幸好露零及时抱住了她。

高宝和高刘氏赶紧上前帮忙，露零叫了几个仆妇，将金琬琰小心抬回房里。

平安又匆匆去告诉高希和大夫，他们带着一个稳婆到房里来看。

大夫诊了脉，到客厅里向高希说道：“夫人近日应该较为劳累，致使胎气不稳，似有早产的症兆。”

“早产？”高希都要疯了。

“我家夫人才从北边回来，前几日一前在路上，车马劳顿。”平安说道。

“是了，今天到家，其他产妇生产的叫喊声，还有产房的血腥味，也会让她不适。”大夫说道。

“大夫，这可如何是好？”高希问道

“不好了，不好了，”稳婆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大人，你家夫人羊水破了，要生产了！”

“啊！”高希真的要疯了。

袁纨那边还在难产，琬琰这边又要早产。这两个未出生的孩子啊，是要老爸的命啊！

“快，从那边产房叫两个稳婆，再叫几个丫头过来侍候，准备热水、剪刀。”大夫吩咐道。

不过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此刻也紧张起来，他也没一下子碰到又难产、又早产的两位产妇。

“啊，这...人不够啊！”稳婆叫了起来。

“你只管接生，我这就去叫人。”还是平安脑袋活络，拔腿就往外跑。

高希叫道：“平安，快派人去告知惠安伯府。”

“老爷，我知道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亥正时分（晚上十点），高希的府上仍旧是灯火通明、一片繁忙。

袁纨的血总算止住了，众人舒了一口气。

但她腹中的孩子太大，始终出不来，而袁纨已经精疲力竭，在那里喘着微弱的气息。

这么拖下去，就是等死啊！

高希终于恢复了平静，他若稀里糊涂，这家就没了主心骨，两位夫人和两个腹中的孩子很可能大小命都不保，那可是四条人命啊！

“大夫，你可曾听说过剖腹产？”高希问道。

“嗯，听说过。《史记》中有记述远古神话人物火神吴回生陆终，陆终又生六子，都是剖腹产。《史记集解》中还有真实的剖腹产案例。”

高希以为他一提后世广泛施行的剖腹产，大夫要吓晕过去，不想这位大夫倒是博学。

“那就剖腹产吧！”

“这...”大夫犹豫了，“我无法施行手术，且叫稳婆来问问。”

稳婆来了一听，吓得半死。

让她接生行，让她用刀划开产妇肚子，那不是传说的开膛剖腹吗？她可没那个胆量和技术。

“大夫，我来，你在门外指示我。”高希说道。

高希是袁纨的丈夫，自然无男女大防的限制。

大夫点了点头，便各自准备起来。

高希仔细净了手、消了毒，然后进了产房，却见袁纨浑身是汗，脸色发白，无力地仰面躺在那里喘气。

高希心痛得在滴血，他过去拥抱了一下袁纨。

柔声安慰道：“纨儿，你受苦了，我来了，不要怕。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袁纨一个人折腾了一天，已经没有了力气，没有一个亲人在身旁，她感到无比的孤独。

这时候，她听到高希轻柔地安慰，心中感到一阵暖意，便努力点了点头。

“纨儿别怕，一会儿就好。”

稳婆又上来给她喂了两口参汤。

“大人，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