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让杨霸天赶紧将这个“铁笔翁”找出来,要赶在锦衣卫之前,否则能不能有命拿笔写下一篇文章就难说了。
纪纲府邸。
纪纲看完“铁笔翁”的文章,猛地将报纸扔出去,报纸却忽忽悠悠向地面缓慢落下。
心腹吕成紧走两步上前,接住了报纸。
“大人息怒。这些小报访员懂什么,瞎写一通罢了。大人若想出气,属下这就将这个什么‘铁笔翁’挖出来,弄死他。”吕成说道。
“哼哼,这个铁笔翁可没有瞎写,而是写到了点子上。幸好听说这张小报没什么人看,否则这篇文章引起了太子的注意,会不会查到我们这边就难说了。太子那边有什么动向?”纪纲问道。
“只是将那两个抽分官送到了刑部审问,不日定谳。这两个小吏胆小,说了一些浙江布政司的事情,现在派浙江按察使周新先去查太仓抽分所的帐目,然后再去查浙江布政司。这下,浙江布政使张季辉又落到了周新手里了。”
“张季辉这老小子,哼,他只知道搂钱,上回想扳倒周新,许诺的两万两银子,后来也不了了之。我纪纲他也敢耍......既然他那么爱钱,我们不妨给浙江那边送点他的黑料去。”
“明白了,大人。那宁波市舶司莫宁西提举那里的事...”
“现在太子、高希还有周新,他们要查浙江布政司和宁波市舶司,与我锦衣卫有什么关系。跟莫西宁说,他们的抽分官在太子面前当众胡言乱语,说出我的名字,我不与他们计较,他们宁波市舶司的的那些黑料,在原价上加价五万,花十五万两银子就能消灾。否则,我就让他尝尝什么是诏狱,什么是家破人亡的滋味。”
好一个“不计较”,纪纲上下嘴皮一碰瞬间加价五万两!
“属下明白,这就让人传话过去。”吕成说完这件事,面露难色,吱唔了一会儿。
“说,什么事?”
“大人,得发月银了!那些亡命徒都在问这个月的月银何时发。”
“这帮早就该死了的人,我将他们从诏狱,还有刑部的死囚牢里弄了出来,算他们捡了一条命,现在好吃好喝,居然还成天掂记着月银。锦衣卫的诏狱里难道会缺死囚吗?”
“大人,这些人都感激大人的救命之恩,愿意为大人赴汤蹈火,但是...这月银已经...已经两个月没发了。没银子,这练兵和打造兵器都不成了。”
吕成声音越来越小,语气越来越柔和,眼睛紧盯着纪纲的脸,唯恐他发怒。
还好,纪纲没有发怒,过了一会儿说道:“嗯,你去帐房领银子吧!记着,训练死士和打造兵器的事要抓紧,不能泄露风声。这些死囚不得自由出入各宅院,若发生汉王府王千成那样的事,我必先宰了你。”
“是...是...大人,属下明白。”吕成虽然是纪纲的心腹,但听到纪纲这么说,还是一头汗,身子也有些哆嗦。
“呵呵,你哆嗦什么!”纪纲干笑了两声,算是缓和了气氛,“太子和高希他们在查抽分案,混水正好摸鱼,我们也查,正好清理一下那些平时喜欢和锦衣卫作对的官员,说不定还能查出点太子一党的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