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只等了三分钟,又冷冷地说道:“来,将吴监丞推出去玩‘蹦极’。”
杨霸天简直就是工具人,或是一台没有情感的机器。他毫无表情,上前拎起吴庆黄就往公事房外走。
“啊,不要啊...高大人,真的没有什么了啊...”
高希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叫喊,自顾自翻看着眼前的账本。
杨霸天也没有停止动作,眼看吴庆黄就要被拉出门去。
吴庆黄在将要被拉出去的一刹那,伸手拼命扒住了门框:“高大人,我...我想起来了,我说...我说,我都说。”
高面这才抬起眼皮看过来,向杨霸天使了个眼色,杨霸天便松了手,吴庆黄便似抢回了一条命般,仓皇地滚回了屋里。
高希盯着他,等他回话。
吴庆黄这回真是哭丧着脸说道:“高大人,真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你这样逼奴婢,就算逼死了奴婢,奴婢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吴监丞,这才到哪里了?本官才使了这么点手段,你便觉得被本官逼得受不了了?”
“高大人...你...你不是钦差,也不是锦衣卫,却如此折磨内臣。你不怕有人告你吗?”吴庆黄知道高希在折磨他,又气又怕。
“哈哈哈...怕有人告本官?我若怕有人告我,早就明哲保身做太平绅士去了,怎么会得罪那么多人,还惹得圣上发雷霆之怒?你应该听说过本官当初在神机营的作为。本官还是劝你老老实实回话,少受皮肉之苦。”
“可是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了。”
“你们有没有闯到工匠家里去勒索过?”高希厉声问道。
“...这...这...”
“少这这那那的,本官敢这么问你,便是已经有了实据。本官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可是你却不珍惜。”
“大人...有...有过。”
“说,哪些人去过?”
“差不多都去过。”
“本官不想听到‘差不多’,报出每个上门去敲诈过别人的太监的名字,说出何年何月何时去过,去的是哪家,敲诈了多少银钱或拿了别人多少财货。”
“大人,这...奴婢哪里记得住?”
“坏事做得太多,连自己都记不住了。”高希挖苦道。
“...”吴庆黄无语。
“听着,你记得哪些就说哪些,本官会将你和其他太监的口供,还有工匠们的口供放在一起,相互印证,别想胡编乱造!”
“是,大人。”吴庆黄知道高希有多厉害了。
“还有,龙江船厂提举司原来的王乾王大人又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什么被你们弄到云南去了?”
“这位王提举也是一块硬骨头,根本不卖我家何掌印的账。他还鼓动工匠一起抵制内官监。他只是一个从五品的提举小官,吏部就能决定他的去留。何掌印便向吏部考功司郎中陶正城递了话,也送了银子,这事就办成了。”
又是这个陶正城,这回抽分案也有他的份,还真是一只贪得无厌的“苍蝇”。高希在心中暗骂。
“那么木料呢?你上个月从船厂料铺拉走上等南洋木料一百根,拉到哪里去了,做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