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他就是金山卫大名鼎鼎孤身杀贼的英雄高希!”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壮大汉,约莫四十开外,笑呵呵地走了出来,官兵们立即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口称:“左将军。”
一说是“金山卫的英雄高希”,官兵们反应过来了,敌意顿消,都用钦佩和恭敬的目光看着高希。
“高大人,你在金山卫单枪匹马杀贼的事迹,早就在我们金山卫传开了,我手下这些将官都知道你。某乃天津卫指挥使左崇英,对高大人也是久仰了。”左崇英向着高希抱拳。
高希赶紧上前恭敬地回礼:“年少时些许小事,不值一提。”
“高大人,你的那些詹事、侍郎的头衔在这里,都不如‘金山卫孤身杀贼英雄’这个头衔好用。哈哈哈!”左崇英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左将军过奖了,我此来...”
“高大人深夜到访必有急务,来,到公事房详谈。你们也都散了,各回营房吧!”
到了公事房,两人没有寒暄,开门见山。
“高大人,出了什么事吗?”
“左将军,北平府或有异动,圣上正在北巡,我怕圣上有危险。我只带了一千人的火枪队,恐怕不敷使用,需要将军带兵协助。”
“圣上有危险?这从何说起?我不能仅凭高大人你一张嘴就派兵。还有,调动官军需要兵部的火牌令符,否则就是砍头的大罪。高大人有吗?”
“没有。不过,左将军请看这个。”
高希将太子朱高炽的手令,还有兵部尚书方宾的亲笔信,递给了左崇英。
左崇英看完之后皱着眉头:“确是太子和方大人的亲笔手书,印信也对,但没有火牌令符,我不能随意调动军队。”
“左将军,现在陛下危急,北平府的局势如何,无人知晓。若你现在还拘泥规定,只顾自己,不顾君父安危,若圣上真有点事,你担待得起吗?你的忠君之心又往何处安放?”
“这...”左崇英外表看上去五大三粗的,高希没想到他在此危难之时,却如此迂腐,只顾及自己。
这就好比一个人得了急症,不及时抢救就有立即死掉的危险,而你却碰到了一个坚持要你先办好入院手续才能看病的医生。小则说他迂腐,大则要出人命。
“啊...你...你要干什么?”左崇英还在左思右想呢,却看见高希却将手枪对准了他。
“对不起左将军,救圣上十万火急,要比等兵部的火牌令符重要,否则很可能陷圣上于险地。现在我没有时间与你讨论,我要的人不多,两千人马就行。你若肯一起救君父,就亲自带队。你若要等兵部的火牌令符,你只管留在这里等,我不勉强你,兵我带走。日后圣上问罪,只当是我胁迫你的。”
“这...高大人...”
“你若不答应我借兵,我现在就毙了你,自去救了圣上再说。”
高希的枪管黑洞洞的,仍旧对着左崇英,左崇英心里直发毛。
左崇英虽然是第一次见高希,而且高希还是一个文官,但他也知道高希这个文官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