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儿,你这是做什么?”吴贵妃问道。
“陛下、娘娘,我自小与咸宁公主亲如姐妹。在宫里的日子,又是常住长春宫,陪伴在娘娘身边,听娘娘教诲。咸宁公主视娘娘如亲生母亲,唤娘娘为母妃。在琬儿心中,娘娘也是琬儿的另一位母亲。陛下和娘娘既有意收琬儿的夫君为义子,琬儿也就是陛下和娘娘的女儿,先带着孩子给父皇和母妃叩头了。”
说完,金琬琰就磕下头去。
詹鲲和詹鹏在文华殿读书,已经学了不少宫廷礼仪,也有模有样地磕头行礼:“孙臣拜见皇爷爷、贵妃奶奶。”
永乐皇帝看着两个亲孙子,爱都爱不过来,抱起詹鲲就亲了一口。
吴贵妃则抱起詹鹏亲了一口,心情好了许多:“琬儿起来,在本宫心里你早就是女儿了。”
“母妃。”金琬琰站起来,靠着吴贵妃坐下,甜甜地叫了一声。
“琬儿的父亲惠安伯金玉,是随朕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叫朕一声父皇,倒也差不到哪里去。”
金琬琰听永乐皇帝这么说,再起身跪下,给永乐皇帝磕头,叫了一声“父皇”。
金琬琰一番主动“认父认母”的作为,化解了高希未曾答应“做义子”的尴尬。
永乐皇帝好像也不在意,逗弄着两个孙子,不时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永乐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说道:“希哥儿,你也不必修书问家中高堂了。你便接他们来京吧,方便时可以进宫见见娘娘。你的母亲和两位夫人,现在都是诰命夫人了,照理也要进宫拜见一下娘娘才是。”
“是,臣记下了。”
“前几日朕看了郑和发来的《船务简报》,西洋公司的船队就要回来了,这回收益也不错,你现在虽领礼部侍郎,但吕尚书身兼户兵二部的事务,你也帮着理一下这次的西洋公司的账目。”
礼部尚书吕震,是永不皇帝的宠臣,此时正兼领着户部和兵部的一些事务。
“还有,北平新都营建,诸事繁巨。户工二部又搞了招商局和新城区,朕已经令太子方便时启程去北平巡视营建情况,你是詹事府詹事,也跟着一起去看看,帮太子分担一些。朕稍后也会北巡,顺便再去辽东看看。”
“是,臣记下了。”高希应道,然后想了想又说道:“陛下,臣想带义子高强一同去北平府,让他也见识见识。”
“也好,那就叫瞻基也一起去,将来那边是都城,他这个皇太孙也应该多了解了解。”
吴贵妃见永乐皇帝和高希一直在谈国事,便打断道:“陛下难得来臣妾宫中,不日又要北巡,不如现在好好歇息一下,与詹鲲、詹鹏、琬儿好好说会儿话,别总谈国事,伤了神,倒不好了。”
“贵妃说的是,朕听你的。”永乐皇帝接过吴贵妃亲手奉上的香茶,喝了起来。
高希对吴贵妃印象一直不错,吴贵妃对他的情感依恋,他也能明白无误地感受到。
只是突然间要认吴贵妃为义母,称吴贵妃为“母妃”,他一时不能接受。
和永乐皇帝之间,高希至少还有两次舍身相救,多少次的君臣奏对、私下闲聊的机会来建立密切的感情关系,可是他和吴贵妃之间,只是见过几面而已,直到现在还停留在半陌生的状态。
不过此时的高希,还是端起一杯茶,亲手奉给了吴贵妃:“臣感谢贵妃娘娘关照与厚爱,借花献佛,请娘娘喝一口茶吧,聊表寸心。”
虽然这句话过于客套,但还是让吴贵妃感动不已。
她接过茶盅,手有些颤抖,茶碗里的茶水泛起轻轻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