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行来,已经用了近二十天,高希的皮肉伤早就痊愈。
“...刘总兵若不答应,你就如此如此说...”高希低声和朱瞻基说着话。
“哈哈哈,还有这事?四叔,你是怎么知道的?”朱瞻基好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啊!”
“阿爸、朱兄,你们笑什么呢?”高强从车厢里将头伸出来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啊!”朱瞻基也卖起了关子。
“哈哈哈...”
刘江骑马迎出城外十几里,终于见到了前面长长的一行人马,当先两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骑在马上。
俩人说说笑笑,好像在商议着什么。
那个年轻些的自不用说,是小殿下皇太孙朱瞻基。
另一个年轻人,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镇寇伯高希了。
我的妈呀!
刘江看到高希的模样,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他当年在燕王府当护卫,看着汉王朱高煦长大。后来又随燕王靖难,与朱高煦并肩作战。
汉王朱高煦长什么样,他太熟悉了。
眼前这位镇寇伯,太像汉王了。不不不,太像十年前的汉王了!
但是这位镇寇伯看起来样貌更好,满身正气,虽然他笑盈盈的,却给人以不怒自威之感。
他正自研究着高希的外貌呢,高希和朱瞻基也看到了他,倒先下了马,快步向他走来。
刘江不敢托大,一抬腿翻身下马。
高希已经抢先上来,拱手作揖:“在下高希,遵圣旨前来军前效力,在此拜见老将军。”
朱瞻基也不含糊,也上前拱手作揖:“朱瞻基拜...”
我的妈呀!
刘江吓了一跳,高希向他拱手致意,或许他还能受一受。
皇太孙就是未来的皇帝,他可不敢受朱瞻基的礼,赶紧抢上前去死死地抱住朱瞻基的两只胳膊说道:“小殿下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到底将朱瞻基扶住了,然后倒头就拜:“臣辽东镇守总兵官刘江,拜见皇太孙殿下。”
朱瞻基和高希也急着将他扶起:“老将军不必如此,我们是来效力的,就是你兵啊!”
你们是我的兵?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呢!
刘江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道:“请小殿下、伯爷先到营地一叙。”
回到营地,在朱瞻基的坚持下,刘江还是坐了主帅的位子。
“听闻近年来,倭寇不断袭扰辽东,将军夙兴夜寐、整饬军备,金州稳固,辽东百姓才得以免受倭患之苦。老将军劳苦功高啊!”朱瞻基上来就是一番恭维之词。
“小殿下过誉了,老朽哪里敢当!”
“老将军,此番前来,我与小殿下都是来效力的。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但凭老将军驱使。”高希说道。
但凭驱使?我敢吗?我驱使得了吗?
“某素闻伯爷威名,是出生入死打过仗的,自然知道军中都是大老粗,没几个识得字的。军务文书向来缺少通文墨的人,不如伯爷就与小殿下一起,在营房专事文书处理吧!”
刘江想得明白了。文书处理当然是“实实在在”的事,不用冲锋陷阵,自然绝对安全。
如此这般,便贯彻了密函中皇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