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以我对太子殿下的了解,太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金琬琰自幼常在宫中玩耍,与咸宁公主、太子朱高炽的感情尤其亲厚。若说朱高炽会对汉赵二王动手,她不一定相信,更别说要对高希这个一直坚定支持他的四弟动手,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争论这些没用,必须未雨绸缪才是。南京的产业,就由平安带着我的信去找小张掌柜处置。松江府那边的产业,还请两位夫人这几天便启程前往处置。处置要低调,手法要隐蔽,我在信里已经写清楚了,张掌柜会协助的。”
“二哥放心,我都会安排好的。”袁纨平静沉稳地应道。
从最初在小官镇上与高希一同抵挡海盗张三根,到这些年高希在战场和朝堂上的沉沉浮浮,袁纨已经从一个胆小怕事的弱质女流,成长为一个大方沉稳、持家有道的中年妇人。
“可是老爷,我们走了,我爹娘他们...”琬琰一急,眼圈红了。
“你放心,大哥当了皇帝,只有我和在山东乐安州的汉王、被废的赵王才是他的心病,他不会对付你爹的。”
“琬妹妹,听老爷的没错。”袁纨过去挽住金琬琰的手臂安慰她。
“唉,如果我不做事先准备,到时候全家人的性命都可能保不住。”高希叹道。
金琬琰听了无法,落泪不止。
“可是,二哥,在两京(南京和北京),锦绣也有不少产业呢!”袁纨说道。
“两京的产业,就由我亲自来处置,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收拾细软,你们带着三个孩子明日就启程去松江府。”
见金琬琰还在哭泣,高希说道:“琬儿别哭了,你这就去去见见爹娘吧!”
又对袁纨说道:“回了松江,你就住在娘家,恐怕以后见爹娘的机会也不多了。”
两位夫人听高希这么说,大有生离死别的味道,金琬琰哭得更伤心了,袁纨也忍不住掩面而泣。
夜已深,京师沉没到黑暗中,高府的大门紧闭,只有隐约的哭声透过高墙,很快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几天后,宣府城内。
宣府镇总兵府,临时成了北征大军的指挥所。
永乐皇帝虽然年老体衰弱,不过十万大军行进速度很快,永乐皇帝也强撑着身子几乎和高希同时抵达这里。
“咳咳咳...高爔,有阿鲁台的消息吗?”永乐皇帝问道。
“父皇,阿鲁台早就被你打怕了,哪里敢待在兴和城外等死,早就跑了!”高希答道。
“皇爷爷,阿鲁台听说大明北征大军出发,就立即后撤。伞兵回报的消息,说他后撤到了一百里外。”一同随军的北征的,还有永乐皇帝最宠爱的皇太孙朱瞻基。
可是现在,永乐皇帝也很纠结,一旦更立高希为太子,那么朱瞻基这个皇太孙自然也就不是皇太孙了。
可是朱瞻基和高希一样,确实也是一块当皇帝的好料子。
如果一定要做选择,他只能选择高希,子辈离他更近,而孙辈太远了,他想不出朱瞻基治下的大明会是什么样。
“哼,阿鲁台这只老狐狸,又贪吃又怕挨打,恐怕狐狸逃得都没他快。”
“伞兵看到的情况是,阿鲁台还在向东北方向逃窜。”朱瞻基说道。他当仁不让,这次他是北征大军伞兵营的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