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希听了金琬琰这话,哭笑不得。明明是她无理在先,现在倒还是他高希的错。
“好啊,你吼吧!将大姐、将我、将儿子、将一家人都吓跑了,你就可以安心娶那个破公主了。”
高希一听真来气了。
“住嘴!”
“我一共在满者伯夷国才待了不到一个月,大部分时间还关在王宫的大牢里,我能和苏希达公主有什么事?”
“男女的事,你情我愿,对一下眼神就行了,还要一个月吗?”
“你...我要被你气死了!”高希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噗呲,”袁纨笑了起来,走过去给金琬琰抹去眼泪,说道:“琬妹妹这是说的自己吧!当年贡院门外,美女救英难,与二哥一见钟情。”
这说的是当年高希中状元,去贡院外看榜,被一帮京城富户抢亲,所幸跳上金琬琰的马车,才躲过去。由此,才与金琬琰喜结良缘。
“噗呲,”鑫琬琰拿过袁纨递给她的帕子,“哼,谁和他一见钟情!”
“你不与我一见钟情,詹鹏是从哪里来的?”
“呸!”
“好了,好了,琬妹与我大约都是吃错醋了,不妨听老爷说说是怎么回事!”
高希见她二人情绪缓和下来,便原原本本将自己在满者伯夷经历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满者伯夷国王是一只老狐狸啊!他原本是想武力吞并三佛齐,没想到你这个原来假冒的巡察使成了真,远在万里的圣上还派了兵,他知道原来的计划行不通,便想用联姻的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袁纨说道。
“正是如此。”
“如此一来,就算他没能如愿吞并三佛齐,只要巡察使做了他的女婿,满者伯夷的实力就会大增。就算不是老爷当这个巡察使,换一个人来,这老国王也会出这一招。”
“嗯,琬儿这回算是聪明了!”
“去你的!”
“只是照老爷说来,这苏希达聪明年轻,颇具治国眼光,难道她心甘情愿为国献身?”
“这...为夫就不知道了,或老国王威逼也难说。就像为了避免战事,以往的中原王朝将公主远嫁和亲的事还少吗?”
两位夫人听了连连点头,高希放下心来,他才不会将苏希达恋慕自己的事说出来呢!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袁纨说道。
“何事?”
“老爷这个‘大明南洋巡察使’的名头分明是随口杜撰的,但旧港宣慰使上表,圣上不仅没有拆穿你,反而还认了你这个名头。更不可思议的是,还万里派兵前来。这又是为何?”袁纨问道。
金琬琰也同样好奇,大睁着双眼等高希揭密。
“你们以为瞻基是笨蛋吗?”
“怎么说?”
“施济孙上呈的表文,是为夫代拟和执笔的,瞻基又或是杨士奇只要一看,就会知道是我。”
“啊?那瞻基应派兵来抓你才是。”
“嗯,他不会这样做!”高希微笑着轻轻摇头,很有自信。
“为什么?”
“因为仁宗过世后,下西洋停办,南洋、西洋航路出现权力真空。满者伯夷不听劝,执意要武力吞并三佛齐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如果大明再不重整前往西洋的航路秩序,这些地方就会越来越乱。到时候,瞻基再想下西洋,这一路上要遇到的阻碍就太多了。再说,官办下西洋停办,商船往来却没有停止,航路危险的话,就会影响大明的关税收入。你们应该知道现在松江、宁波这些港口给朝廷交了多少税吧!”
“所以,瞻基着急想整顿西洋航路秩序,满者伯夷这件事正好是一个楔子。”
“嗯,正是如此!既然要整顿,当然要得力可靠的人,而我恰好出现在了这里,瞻基便顺水推舟了。”
“哦!”高希说到此,两位夫人恍然大悟。
“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叫朱希,而不是朱高爔。”
“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如此一来,外人不知道我的身份,瞻基却知道我是谁,我在哪里。如此,他才能放心。”
“左不过又是皇权之争,唉!”金琬琰叹道。
“不出意外的话,瞻基还会有更大的旨意要颁呢!”高希说道。
“什么旨意?”袁金两位夫人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