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崔俊这名头在长安那是响当当的,见过崔俊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他却是崔家本家上个月才从外地调入长安的,是以,根本不知道崔俊长什么样。
“那掌柜的,崔俊所言可是属实?”宋宁远见掌柜的发呆,便开口询问。
“啊,我、这……不属实、不属实……”那掌柜的怎会老实承认?立时开口辩驳。只是他的说辞与在店子里对着崔俊所言几乎一样。
崔俊等他答完,不待宋宁远问话,便接着道:“大人,这掌柜的一派胡言,小子有人证在堂外等候,请大人允许传召证人。”
“准。”宋宁远没有理由不准。
刚才崔俊帮着审案子时,他已然发现崔俊心思缜密。若是崔俊有确凿的证据,那自己也能早些判完案子去处理其他政务。
“我先来!我先来!”戴至德举着小手在棠下蹦跶:“我带了三个证人人过来!”
“你丫的消停点,别咋咋呼呼地瞎起劲!”崔俊指着戴至德没好气地数落一句。
这小兔崽子忒没规矩了,样样事情都爱冲在前面抢风头,十足一个冲头子。眼见戴志德被这么一数落便没了声音,崔俊便请那些被纨绔们带来的人上堂。
这下可好,县衙大堂上立时涌上来数十人,把个宋宁远给吓得一激灵。这要不是崔俊提前知会了一声这些是证人,宋宁远还真怕是乱民来寻仇的。
“大人,这些便是在崔记笔行买过鹅毛笔的学子,请大人听听他们是如何被这店家欺骗,买下鹅毛笔的。”崔俊行一礼,站于一旁。接下来的主场,可就得交给这些人了。
“大人,小的于十日前路过崔记笔行崔记笔航,被店家拉去里面介绍鹅毛笔。说是这笔乃是崔俊公子所做,崔公子就是靠着它才能才思泉涌,写出诸多好诗。小的便买了一支他们说得文秀笔回家。”
“大人,我是十三日前买得,店家也是这般与我说辞,我还买了一本崔公子的诗集回去研读,足足花了我八百文钱。”
“我是三日前被他们忽悠着买了一支解元笔与一本崔公子的诗集,花了我整整一贯钱!”
“还有我,我本不想买,但是店家说只要买了解元笔,拿下一次乡试必然能够中榜,我便买了。”
“我也买了三支,也是被他这样的说辞所诱。”
……
一众人叽叽喳喳各自说了自己的经历,大致都是被这店家用崔俊的名头忽悠的。
“啪”宋宁元待众人说完,一拍惊堂木道:“掌柜的,这许多的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的、小的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笔确实是崔俊所用的,他也是用这笔答卷才中了解元,小人何罪之有?”那掌柜的也不是一般人,转念间便想到了为自己开脱之词。
“一派胡言!”崔俊在旁道:“你这奸商分明就是满口欺诈之词。我中解元乃是常年苦读,又有名师指点。若是只靠这一支鹅毛笔便能中榜,这天下之人岂不是人人都可过了乡试等着当官了?你满口胡言误导学子,该当何罪?”
“我……”那掌柜的又似要狡辩,但是崔俊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