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宁远被李泰这么一嗓子,顿时感觉面上无光。但是面对着面前如此多的皇子与公主,却是即发不得脾气又不能转身离开。
无奈之下的宋宁远,只能乖乖退到楼梯口与手下吏员一起站着等候。
“四皇子,这么对宋县令,似乎不妥吧?我可是在他的管辖之下,若是他心中记恨上我,我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崔俊小声向李泰抱怨。
“哼!他自作自受!”李泰斜睨一眼站在楼梯口的宋宁远,才对崔俊道:“秋税乃是于十一月起征收,今日才十月末,他来便是违例。”
“四皇弟说的没错。”一旁的李恪点头道:“俊哥也不必怕他,如今你已是解元,等同有官身之人。若是你在殿试之中得父皇赏识,莫说得个状元了,就只是上了榜,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令敢开罪与你的。到时,怕是他第一个要来怕俊哥的马匹呢!”
两人说话间,根本没有压低声音,就是故意说给宋宁远听得。
而宋宁远闻言也是心惊,没想到自己一时心急,便依着惯例想要提前将崔俊这般的纳税大户给搞定,却是给了别人拿捏的把柄。眼下之事,便只有自认倒霉乖乖等在一边吧。
这一顿饭,几人足足吃了两个时辰,而宋宁远也在一旁站了近两个时辰。反正几位公主临走时都说了,今日晚膳是绝对吃不下了的。
崔俊对于兰陵公主丽贞,总是照顾有加的。别人临走时都是百张手纸加上百张餐纸,而李丽贞的手上多了一串金色的长生果手串。
“多谢崔公子赠礼,丽贞就却之不恭了。”李丽贞抚着手中的长生果手串,心中又有涟漪荡起。
“公主国色天成,这手链只是小弟的小小心意。”崔俊忙对着李丽贞行一礼。
说实话,李丽贞对他的心意,他是清楚的。但是感情这东西却不是说升华就能升华的。
幽幽暗叹一声,李丽贞没再多说什么。她与崔俊之间总是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横亘着。
其余几个公主将两人的情形瞧在眼里,心中也各有心思。年纪大些的都在想着是否能撮合二人,年纪小些的,却在想着自己若有崔俊这般的小郎君,该是多幸福的事情。
只那李玲却是依旧小孩子心性,每到崔俊处,便是想着要多吃多占一些。崔俊给的那些东西她一个小孩家自是抱不动的,但是又不放心交给自家几个姐姐帮着拿,生怕到时候一张纸都拿不回来。
巧的是那房遗爱见状,却是出奇的殷勤。帮着拿了送下楼去,还不忘从崔俊处又顺了好几根蜡烛一起给了才复回。
公主们离去,自有人来收拾餐桌。等一切收拾停当,李恪才喊宋宁远过来。
“宋县令辛苦了,既然你今个便来收税,那就手把。我几个在边上看看、学学,也跟着长长见识。”李恪说话之言辞,全无对崔俊这般的客气,满是讥讽之意。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宋宁远连连告罪。
“让你收税便收税,怎得?非要我去我爹那里告你违律不可?”魏叔瑜在旁也沉着个脸帮腔。
“是是是,下官这就查、这就查。”宋宁远已经满头渗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