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哥好。”程处亮与程处寸倒是机灵,见着崔俊便笑嘻嘻先打起了招呼。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崔俊与两人虽不是铁杆的兄弟,但也没有过节。点头示意之后,几人便一起进了庄子。
程处默这一年在这里经营的倒是有声有色的。庄子里种满了橡胶树与各种水果,还顺便养了不少的家畜。
“嘿嘿,俊哥。”程处默贼兮兮凑到崔俊身边道:“咱几个商量好了,等你们来了,今个咱就一起杀头牛,开开荤。”
“吃牛?”崔俊有些惊讶地问道。
要知道在大唐吃牛可是违法之事,轻则罚钱,重则杀头。虽说现在程处默买下的庄园,是刚刚归入大唐的土地。
但是,这里终究已经是大唐的地盘,而且还有负责南诏监察的魏叔瑜在。程处默这货要杀牛吃牛,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只是程处默对此却是信心满满,全不当回事情,拉着崔俊就往里走。
“俊哥,这里全是我从各处移植回来的芒果树。我爹可是说了,当年你们一起打南诏,你给他弄得冰镇芒果汁绝对是天下第二的美味,就比你的酒差一点点。”程处默一边走一边给崔俊介绍着庄子里沿途的情况。
崔俊看着生机勃勃的庄子,也是感到高兴。一个大胆的计划又从他的心里冒出。如此多的水果与甘蔗,这特么不就是个水果罐头的天然基地吗?
只是这个念头虽好,但还没有立即公开的必要。至少要等电力普及之后才行吧?
“来来来,把那头快病死的小牛带上来,程爷爷今天赏它一个痛快,免得它多在这世上受苦。”程处默在一处竹棚内高声喊着。
“得令!”随着应答之声,便有人牵着一头小牛前来。
崔俊一看,好家伙,这一头健壮的公牛足有与自己相等的身高。牛角都赶得上自己的手臂一般长了,走起来也是抬头挺胸,特别是两只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这特么也能叫快病死了?这也能叫小牛?!
崔俊转头看向一旁的魏叔瑜,只见他微微点头道:“果然病得不轻,一副就快死了的样子。”
“死你妹啊!”崔俊在心里骂一声。纨绔就是纨绔,年纪大了依旧是纨绔。
不过魏叔瑜这个样子,倒是符合崔俊的预期。
监察使这种工作可不是谁都能干好的,没有点头脑根本做不长久,也做不好。说难听点,监察使得比那些贪官更贪、比奸臣更奸、比污吏更污才行。
结交三教九流,那是你消息的来源,与调查对象同流合污,那是你收集证据的最好途径。
前世也有类似监察使这样的官职,但是为何老百姓都知道的贪官,他们却查不出来?原因就是融不进去贪官的圈子,更逃不出各种的利益关系网。
说到底,就是蠢才太多、自私的太多、胆小的太多。
耳闻魏叔瑜这般的说辞,余者皆是欢呼一声。程处默更是悄悄走到壮牛的身侧,从随从手中接过一把斩马刀,趁着壮牛转头望向另一侧时,手起刀落,一刀斩下了牛头。
“噗!”一腔子牛血飚出丈余,妞身轰然倒地,抽搐不已。
崔俊别过头,没去看这一幕。血淋淋的场面会勾起他内心不好的回忆。南诏沙场,动辄数千、上万人的死亡场面,他不想再想起。
“接下来交给你们了,把这病牛洗剥一下,弄干净一点。”程处默抛下斩马刀,招呼众人去他的竹楼歇息。
程处默这竹楼造得一点都不简单,光是偌大的客堂,便足有数丈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