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病重可不是件小事,原本就有气急之症的长孙皇后,虽说有崔俊的竹沥油以及川贝枇杷膏调理,但身子还是比较弱的。
孙思邈询问李世民,长孙皇后病症之状,李世民只说其乏力、食欲不佳、夜晚常常惊醒不能寐。
眼见长孙皇后日渐消瘦,李世民心急如焚。正巧前几日得知孙思邈在崔俊庄子里,立刻便赶来相求。
孙思邈皱眉不语,一旁的崔俊却是不由自语:“长孙皇后看着也不像的了什么大病,怕是久居宫中给闷出心病来了吧?”
孙思邈听道崔俊自语眉头便是一挑,沉吟片刻,又详细询问了长孙皇后的症状,面色变得凝重。
他直视着李世民,道:“陛下,长孙皇后之病,非同小可。她所患的乃是‘忧虑之症’。”
“忧虑之症?”李世民一愣,他从未听说过这种病症。
孙思邈解释道:“忧虑之症,多因长期忧虑、焦虑所致。长孙皇后贵为皇后,却日夜担忧国事、家事,身心俱疲,久而久之,便患上了此病。”
李世民听后默然无语,他何尝不知道长孙皇后的忧虑。身为国之一君,李世民的心思与精力自然全部放在军国大事之上。
即便有了军政议事堂帮他分担,但是他又怎会完全放手?至少,军政议事堂的所有政务决断还是要经过她在事后审议的。
如此一来,后宫各项事务自然落在了长孙皇后的肩上。偌大一个后宫除去金吾卫这样的军事机构,少说也有一千余人。
这些人的日常管理也是极为繁重的,更何况还有各位妃子、才人等等,各种琐事不胜其烦。
然而,长孙皇后身为帝后,又怎能让她不操这一份心?
孙思邈又道:“长孙皇后尚需服用滋补气血的药物,以增强体力。此外,陛下还需为皇后寻得一片清静之地,让她安心休养,才能有望痊愈。”
李世民听后连连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还请先生为皇后拟一方剂,朕必亲自煎药侍奉皇后。”
孙思邈点头答应,但是却要李世民将长孙皇后接到庄子里来,才肯诊脉开方。
李世民无奈,只得返回皇宫接上长孙皇后再来庄子。
“俊儿,”趁着李世民离开之时,孙思邈问崔俊道:“刚才听你自语,似乎对忧虑之症有所了解,你可有好的对症之药?”
崔俊皱眉道:“这忧虑之症乃是心病,治疗的药物虽有,但却只能辅助。比如石斛之花就被称为解忧花,传说中常用此花煮水而饮,可解百忧。只是孙皇后的病,还需她自己放下才好。”
“放下?”孙思邈眉头又是一挑,稍后便摇头苦笑道:“放下,区区两字,何其难也。”
崔俊也是跟着一叹道:“是啊,过去的伤痛、矛盾、冲突,以及放下对某些人或事的执着和怨恨,除去心中一切悲欢离合,忘却心中一切恩怨情愁……说得,却是做不得。”
“不错,”孙思邈点头道:“你可知我为何一直喜欢在深山采药,而不入世?”
“避世?”崔俊反问道:“师尊是想以清净心,钻研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