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坐在水轮船上，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有些失神。他不是没有坐过船，更不是没有出过海。

想当年他老程还是小程的时候就带领过唐军渡河水战过隋军，更是在莱州负责训练过大唐水师。

只是以这样的速度在海上航行还是头一遭。联想到李恪的大船，更是有种失落感。

刚才在羽陵岛上，他就在码头处看到过正在建造的大型铁甲船，虽说只是个龙骨与一些还在焊接的钢板组成的轮廓，程咬金便已觉得震撼无比。

若是大唐的水师遇见这样的钢铁怪物，对方只要直接撞过来，水师便绝无有任何一艘船能抵挡。

可笑的是李世民还要求莱州水师打造大船与之对抗，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一定得阻止大唐与崔俊开战，这是程咬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船行数日，期间遇到不少新罗的运输船，李恪便会去问崔俊的所在。虽说李恪这般问话有些奇怪，但是水轮船上的黑色骷髅旗明白显示他们与崔俊是一家的。

新罗人中有不少人都会些唐话，便会告知让他们沿着海岸线往北去。

沿途海岸上那一座座高耸的城池，以及其上那一台台投石机，无一不在表明这一切都是出自崔俊的手笔。

程咬金见之笑道：“果然是这小子的手笔，打仗就是怕死人，爱造城墙，搞投石机。”

崔明德在旁问道：“程公爷，这小子的战法可有漏洞？”

程咬金摇头道：“他若是要守城，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办法。这小子打仗，除了速度慢，容易被人围死之外，还真没什么漏洞好钻。反正老子碰上这小子，不把他的粮食耗光，是绝不会出手的。”

崔明德闻言道：“怪不得这小子老是要我们在羽陵岛广积粮草呢。原来我儿善守。”

“哼，这小子若是只会守，那老夫也不惧他。”程咬金冷哼一声。

“程公爷，难道我家二小子还会进攻？”崔明德不解问道。

程咬金摇摇头道：“这小子真刀真枪的上战场打过，各种器械层出不穷，每每都是大的敌人抱头鼠窜，自己却损兵极少。”

崔明德若有所思道：“这小子打得那几场仗难道真不是靠着咱大唐的名将胜利的？”

“自然，”程咬金道：“当年南诏那一仗，老程我是见过这小子的手段的。后来灭了吐蕃那一仗，称之为人屠也不过分。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和这小子对上。”

崔明德闻言便不再语，他可没料到自家小子这么厉害。原本他觉得就是自己小子会做人，讨得几个朝中大员欢心，帮着他打仗捞功勋，没想到，自家小子还真是会打仗，连程咬金都佩服他。

“程老爷子，舞鹤就在前面了。咱准备准备马上就能见到崔俊了。”李恪的声音在船舱之外响起。

两人闻言便相继出舱，站到船头之上。

远远地，一艘艘巨型大船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