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出来了。”陈良望着憔悴的父亲哽咽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陈城主压抑着激动的情绪，眼角不觉淌下两行泪。他忙转身面朝河水，说道：“这里有大鱼，今晚我们吃鱼。”

陈良走过去，和父亲并肩而站。

两个人静静地沉默了两三分钟，激动的心情也都逐渐平复。

陈良道：“没有找到。”

陈城主点点头，道：“不说了。等吃饱饭再说。”

卫兵们带来的食物也早就吃完，这两天一直就在吃鱼。

晚饭是一人一条鱼，鱼很大。陈良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次饭。

夜里，父子两人坐在河边，望着水里的月亮，犹如回到了很久以前的快乐时光。

陈良道：“是小鱼把我救出来的。她说……她……”

陈城主拍拍儿子的肩，说道：“她说我答应她的要求了，百草城已经是南越国了，是不是？”

陈良点点头。

“她没有说错。我没有选择。”

“为什么？”

“因为你。我想你活着。”

“我……我宁愿死在里面。”

“不要说这种话！”陈城主沉默片刻又说：“你母亲……不在了。”

“啊？我妈她怎么会……”

“为了找你，她在来的路上……掉进了河里……救上来已经不行了。”

陈良眼泪涌了出来，道：“我妈呢？我想看看她。”

陈城主带着陈良来到一个小帐篷，帐篷里漆黑一片。

陈良找来了手电， 一个人走了进去。在帐篷里放着一个睡袋，睡袋里像是一个人。

他走过去慢慢拉开睡袋，竟发现里面躺着的是一个木雕，木雕是他母亲的模样。

“爸，这是什么？”

“我也很奇怪，你母亲被打捞上来就慢慢变成这样了。”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这样的。”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人多口杂。”

“爸，现在城主大楼里谁在替你？”

“高长峰。”

“啊？怎么会是他？”

陈城主把陈良离开城主大楼后的事全都详细讲了一遍。

陈良听完也是大惊失色。

“爸，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们是要投降南越国还是兽族人？还是和崔坡他们抵抗兽族人和南越国？”

“不知道。现在只能先探查明白南越国的实力。高长峰也要先除去。就是不知道崔坡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说服兽族人去截杀高长峰的心腹。”

“高长峰为了找女儿什么事都能做出来，高岚到底去哪了？”

“崔坡没有说太清，不过肯定是死了。他说高长峰找到了女儿尸体，但是看到的确实一个木雕，高长峰后来的态度也有了变化，可能他以为女儿还活着。”

“爸，高岚也变成木雕了？”

“所以我很担心，我担心这水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崔坡在大楼吗？我要找他问清楚。”

“他去了白桦城。”

“苗小青呢？”

“她昏迷不醒。我送她去一个女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