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士兵没了脚守不住城，城丢了，百姓也要受苦丢命。那么能不能先修建难民营？防御工事可以先停下。兽族人暂时也不会攻城的。”

“兽族人诡计多端，我的两千人交战不到一个小时就全军覆没，城中军心已经受到影响，防御工事绝对不能停。”

“百姓如果出现大量死亡，我们的根基也就不稳了，我这个城主也做不下去了。”

“我已经给你提供了一个好办法。你拒绝的理由说不通。什么让他们看到希望，难道要让他们的鬼魂去看希望吗？人马上就要死了，你还给我谈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我想过了，可以让他们去福安城，不过城区恢复之后，他们还要回来。”

“那是当然。你以为我不让他们回来了？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我真心想要帮他们。没有其他目的和原因。”

“你……真的是白清水？”

“怎么了？怀疑我是假的？”

“白清水善于用毒，为人做事毫不留情，人们说她是蛇蝎美人，也有人说她是无情的人。我和你接触以来，我觉得你和传说中的一点不像。”

“不像也就对了。你说的那个白清水已经死了。我是另外一个白清水。我有她的记忆，有她的身体，唯独没有她的脸。我就算说我是随便一个什么人，也不会有人怀疑。因为你见到的张甯才是白清水的脸。”

姜江听得很清楚，但是理解起来很难， 他说道：“原来张甯那张脸是白清水，也就是你的脸？”

“姜江，我就知道你肯定知道张宝就是张甯，现在我们有必要谈谈了。”

姜江说漏了嘴，也只能承认：“是。我知道她就是张甯。当初她被兽族人追杀，我救过他。我把她关进大牢也是因为知道她和你们的仇，我想救她。”

“大牢是个好地方。就是她运气不好。她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也可能在曦然身边。她这个人我很不喜欢。”

“如果不是我们两城之间有些矛盾，她本该是被处死的。她杀了人逃到了你们福安城，不但害了她自己，也害死了她的家人。”

“以后不要再说‘你们’‘我们’，福安城和白桦城已经是一家子了，你难道还想带领着白桦城继续和福安城为敌？”

姜江发现又说错话了，忙说道：“我说的是以前，现在的白桦城全部依靠福安城守护，我和白桦城百姓都很感激。”

白清水微微摇头道：“在福安城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能和我一起吃饭。能和我一起吃饭的不是我最信任的人就是我要杀的人。也许杀的人太多，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获取别人信任了。”

她停下，看向姜江，说道：“我如果是你，我会暂时装作很听话，等到有机会时，我就会带领白桦城独立，毕竟有哪个城主愿意寄人篱下。何况你又是有抱负的男人。”

姜江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传到心里，他避开白清水的目光，脑子已经乱了。

白清水继续说道：“我们两城之间的仇恨，全部来自你们的白城主，现在他已经死了，她的女儿也死了，我们的仇恨已经不存在了。我希望我们两城不分你我，大家和平不好吗？现在城中局势已经稳定，我可以杀了你，重新安排一个人来做城主，可是我不想这么做，因为真正能为百姓着想的城主实在难找。你是一个好城主，比白城主更加有责任。”

姜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道：“白桦城先是被兽族人侵占，又被你们攻破，作为一个白桦城的人，一个被白城主委以重任的人，我确实想过要摆脱控制。可是……我现在动摇了。为了百姓，为了和平，你说得是对的。”

“你真要这么想，那我也就放心了。那些难民我会把他们带回福安城。以后白桦城就交给你了。我们两城没有归属关系，我们是平等的，是联盟关系。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听了你这番话，我感觉轻松多了。”

白清水伸出手去，说道：“友好，和平。”

姜江和她握了一个手，道：“友好，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