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子亏得是坐在椅子里,不然肯定被赵谦辞的话给吓个跟头。
“妖孽呀,这一家都是妖孽。
老的一把年纪才去科举,跟小孩子比拼臭不要脸。
小的又一个个聪明不凡,也不知道这老的当初想什么了,脑子进水了,不送孩子去读书。”
暗自腹诽后,张夫子继续问,
“按照规定,有秀才功名,测试合格后是可以进入县学读书的。
剩下的这五位没有功名的,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打蛇随棍上,赵谦辞听到夫子问了,便赶快说出自己的诉求,
“谢夫子关心。
学生自然是希望破格收了我家这几个孩子进县学读书的。
不知夫子可否帮忙通融通融,学生感激不尽。
若是实在不能破格,便准备在这附近找一间私塾,让他们去读书。
回头在这附近租间房舍,这样我们一家人晚上还能凑在一起讨论一下学问。
只是那样安排,总觉得对不住这几个孩子。”
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朝着赵长庚使了个眼色。
赵长庚会意,从带来的提篮里拿出了两瓶一斤装的果子酒。
“这两瓶果子酒是谦辞拜托望月楼掌柜帮忙留下的,送与夫子品鉴品鉴,虽说没有葡萄酒珍贵,可也算是难得了。”
赵谦辞特意提到了望月楼,不为别的,望月楼另外的一个招牌便是贵,尤其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葡萄酒跟果子酒。
虽然透过瓷瓶子看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料想赵谦辞是不会蒙骗与他。
张夫子的眼睛盯在瓶子上,差点拔不下来。
本就有惜才之心,尽管赵家人的学问不是顶顶好,可这家人正经读书的时间短呀。
按照这种进度,若是收留在县学,没准还能给县学多几个佳话出来。
绝对不是看在酒的份上。
张夫子做完思想斗争道,“你们几个先到外面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于是乎,赵家众男丁出了测试的课室。
一直等在外面的黄氏跟赵青嫣,见到众人出来,便着急地问道,
“怎样,你们通过了吗?”黄氏很是紧张。
赵谦辞低声道,“老婆子莫急,没准有好事儿,先等等。”
片刻后,便见到了张夫子怀里抱着个布包及一摞纸张出来了。
招呼也没打,直接步履匆匆地朝着后院走去。
赵家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两刻钟后,张夫子回来了,身边还多了一个身着青衫的老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县学的山长。曾任翰林院大学士,告老还乡后,便在县学任了山长一职。
姓展名橦,生平除了热爱诗画外,就是爱酒。
当张夫子抱去了那一瓶的果子酒后,展橦马上就打开了封口,闻了一下,便知道这酒不是假的。
赶快找了白色的瓷杯倒了一杯出来,酒色澄亮,色泽鲜艳饱满,闻之有馥郁果香,品尝一口简直是齿颊留香。
“好酒呀好酒,确定说是从望月楼弄来的?”展橦问道。
张夫子闻着酒味,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