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王怀景差点当场抗旨。
什么你们是历届进士中,学问最好的,且最有见识的一批,
相信,只要你们用心治理,定然能结出胜利的花儿,看好你们。
本来彼此之间看不顺眼的一甲三人,突然之间介怀了。
“没想到,这么些年来,咱们相互攀比,只为争个高下,现在,都差不多,只是你那边比我这好些。
冷是冷了点,最起码那边的土地肥沃。”
木晚舟拍了拍邱中旗的肩膀说道。
邱中旗白了木晚舟一眼,
“这京城已经够冷的了,还让我去到更冷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有生之年,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到这京城了。”
王怀景站在一边,
“你们俩知足吧,我一个南方人把我给弄到西北去,不仅冷,还到处是沙漠。
看看我,你们俩是不是就感觉幸福了很多?”
果真,邱中旗跟木晚舟均露出同情之色。
“看在你这么惨的份儿上,我就不怪你抢我的状元了。”
邱中旗说道。
木晚舟不高兴了,
“你说什么呢?怎么就是他抢了你的状元,而不是抢了我的。
你什么学问,心里没点数吗?”
好嘛,两个人又吵了起来,王怀景背着手回家了。
今天他心情不好,得缓缓,整理一下思路,到家怎么跟媳妇说。
“哎呦喂,太糟心了,我这叫什么运气呢,那么荒芜的地方,该怎么治理呢?”
王怀景愁得快要秃了,顺路去了几家的书肆,都没找到有关于西北的介绍。
走着走着,不自觉走到了荟萃阁。
提步上前,“我是王怀景,要见你们常一大管事。”
王怀景被引领到了会客区,在等待常一的这段时间,人也逐渐冷静下来。
“状元郎有事儿找小的,可是有什么是吗?”常一问道。
王怀景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派官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只是地方有点偏远了些。
是西北的莫高县,那里距离京城乘马车至少也要三月有余的路程。
因为根本没办法回乡祭祖,即日便要动身。
还请常管事帮忙传信到岳父家中。让其代为转告我爹娘。
叔父也被派官,他的运气比较好,被派去岭南的临柔县,补之前柳县令的那个缺儿,让婶娘安心。”
常一听完王怀景的话,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这是什么运气呀。
堂堂一个状元郎被派去西北的苦寒之地,这是到底是看重还是发配呀。
当得知探花跟榜眼去的地方也不咋地的时候,常一莫名地感到了平衡。
“既然状元郎即可要启程赴任,常一这就去联系镖局。
此去西北路途遥远,安全尤为重要。
状元郎跟夫人,只需要带上日常之物,尤其是换洗衣裳,这些还是要带齐备了。
西北多风沙,昼夜温差大,一日之内换个几次衣服也是常有。
其他一应之物小的会准备齐整。
只是不知二进院子的仆人,状元郎是否要带着?
他们也是没什么亲戚的,若是状元郎感觉用着还算顺手,不如一并带走。
省得到了那人地生疏的地方,再现添置人手不方便。”
王怀景自是一番感激,约定好后日出发,便回了家。
到家后,见到赵青依正在带着婆子们晾晒棉衣,
“娘子,怎么的想起晾晒这些衣物了?”
王怀景有点忐忑,担心媳妇一个不高兴,再回老家让他自己一个人去赴任,那就太难过了。
看出了王怀景的窘迫,赵青依拉着王怀景就进了屋。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在为赴任的事情揪心吗?叔父已经告知与我,夫君要去那西北做县令。
妾身正在为夫君高兴,怎的不见夫君有个笑模样?
莫不是夫君不打算带妾身跟儿子一起去吃香喝辣?”
王怀景被赵青依说得目瞪口呆,
“娘子,在说些什么胡话?
为夫怎会舍得你跟孩儿,只是此去路途遥远,且西北苦寒 ,担心娘子受不得那边的辛苦。”
赵青依似嗔似怪地白了王怀景一眼,
“你我夫妻一体,怎能因为一点辛苦就弃了你。
再说妾身又不是那吃不得苦的人。
再苦能有练武苦?再苦能有吃不饱肚子苦?
妾身娘家的日子,也是这几年逐渐改善的,小时候还不是照样整日里上山挖菜,下河摸鱼。
要说过苦日子,夫君可能还没妾身容易适应呢。”
王怀景被媳妇安慰到,抱着媳妇好一阵子不舍得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