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希望赶快把事儿处理完,胥东升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
只是他这边才把话题转移,赵青嫣手里拎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过来了。
歪着脑袋看向张贤亮,张大人见了那卷轴膝盖一软就要下跪。
胥东升虽然不满意这个张县令难为赵青嫣,可也知道事情轻重。
尤其他们一行人才来北地,这安康城日后可能还是他们的必经之地,因此也不能得罪很了。
伸手将张贤亮给搀住了,弯曲的膝盖,愣是被胥东升给抻直了。
“嫣儿,顽皮,快把圣旨收起来吧。咱们先把那妇人的事情解决了,赶路要紧。”
赵青嫣无所谓地扛着圣旨回马车上去了。
围观群众感觉自己吃到了巨大的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当官的呢。
臃肿妇人,现在浑身瑟瑟发抖。
她感觉自己真是倒透霉了,都怪那个死妮子。
要不是那个丧门星,今天她也不能碰上这事儿。
胥东升把事情,前前后后地讲了一遍。
结论便是问张贤亮,那妇女该如何处置。
张贤亮自然是要问个分明的,今儿他倒霉,当街审案吧。
压力好大,若是上级在监审,他还能心理平衡些,
上级无论给什么评判都是对的,服从是第一要素。
这平级的就难办了,审好了理所当然,
审不好被看不起不说,掉头一封折子,自己就可能翻船。
谁家县令家的闺女,能被特许面圣不跪的。这得是多大的殊荣呀。
“大胆刁民,当街拦截朝廷命官,口出无状,讹人钱财,该当何罪?”
臃肿妇人已经瑟瑟发抖了,
想了想,又感觉自己没犯错呀,只是倒霉碰上了个当官的吧。
旋即抬头,
“启禀县大老爷,民妇是青石板巷吴家娘子韩如花。
家里日子越来越难过,家中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来喂养一个赔钱货了。
听说来了人牙子,就想把妮子给卖了,没准能得了个好去处,我这当娘的,也就心安了。”
“我艹。就没听谁能把卖人说得如此清风朗月的。活久见了。”
一个穿着长衫,自诩读书人的小伙子爆了粗口。
韩如花实际上并非是妮子的亲娘,她是继室。
只是最近她发现这个死妮子,背着她跟姥家来往密切。想必是那边动了把妮子接过去的心思。
尤其是妮子对她的表哥动了心思。
这哪里能行?白白养了好几年,怎么能便宜别人。
再说,就这贱货,也配嫁到正经人家?
恶毒的韩如花便动了卖人的心思。只是安康城的牙行,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像妮子这样的,顶多给个二两银。
韩如花自然是不甘心的,就想把这妮子卖个大价钱。
只是大价钱,哪里是那么好卖的,你想卖,还得有买主才是呢。
这不就满世界找人打听,哪里有牙子。
今儿刚好听人说,城里来了一个超大的牙行,一个队伍里跟着上百号的孩子,
敢这么大张旗鼓走的,定然是牙子。
这不就联合几个想要卖孩子的,一起来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