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不是买的,是我本家一个兄弟的,他做生意在外地,就交给我帮忙照看着。
这没地方住了,我就想起这儿了。打扫打扫应该是能住的,只是小了些。”
马大花尽管不信张婆子的话,可人家不打算说实话,她也没办法逼人家。
感觉没啥意思就跟着男人回去了。
张婆子归置好了东西,感觉累得发昏,
家里面,也没啥可吃的东西,锁好门, 她准备先去外面买个饼子吃一下,然后再去买些粮食。
总是得活着,她还得去找她老儿子呢。
张老婆子去买饼的时候,听了一耳朵八卦。
“你听说昨天县衙里的那幢人命案子了吗?
也不知那家是做了多少辈子的损,才生了那么个败家儿子出来。
正经的家破人亡。
听说那个赌鬼,当场分到的10两银子,出了衙门就被抢了,不仅如此,据说是又被打了一顿。
衙差们看那赌鬼出气多进气少了,就给送去了药堂,不知道现在死没死。
最倒霉的就是那药堂,平白接收了这么个病患,到时候那看诊的银钱,谁给呀?”
听了这八卦,张婆子也顾不上买饼了,问清楚是哪个药堂后,一路狂飙。
亏得这年头没人缠足,否则不知道得摔多少个跟头呢。
到了药堂,果真张三儿在里面趴着呢。
看到自家三儿子的那副惨样子,张婆子泪如雨下。
小药童端了一碗药进来,
“你是他娘吗?哭啥,人这不是还没是呢吗?”
张婆子刚想撒泼,一想到现在没人给她撑腰了,便放缓了语气。
“我是他娘,我儿伤得严重不?”
张婆子小心地问道。
小药童摇了摇头,
“严重不?这得分怎么说,那几十杖要是打在你的身上,估计你早没命了,打在他的身上嘛,没事儿,杨洋就好了。
既然你是他娘,那就先把要钱给结一下吧。
也不贵,总共才2两零35文。”
一听说要这么多钱,张氏的第一反应就是抱紧荷包。
小药童撇了张氏一眼,
“你这当娘的要是舍不得给儿子交费,那也没关系,回头我就把他提脚卖了。
毕竟他欠钱在先,没钱就自卖自身抵债,没毛病。”
张婆子一听说不给钱就要卖儿子的,就着急了。
赶快废话不多说,去把要钱给结算了。
张三儿因为伤得比较重,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被药童给强行搬动翻转,然后把一碗苦药汤子给张三儿灌了下去。
那粗鲁劲儿,可把张老婆子给心疼坏了。
不过她也是敢怒不敢言的。
直到下午,张三儿才醒过来,
问了儿子的情况,张婆子感觉儿子还是在药堂比较好,最起码有人照顾。
这要是回家了,她一个老婆子可真是照顾不来。
只是在这药堂里的开销实在是太大了,这是她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忍着心疼,张三儿在药堂里住了三天,直到伤口结痂了才打算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