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们有用,当初痛快地把钱掏出来,咱家也不至于变成如今的样子。”
张三儿骂完,又想起来让亲娘做饭这茬了。
张婆子点头,“行,娘去看看,灶房里还剩点啥?”
到了灶房,自然是啥都没有,甚至连个瓦罐都没有。
张婆子回屋对张三儿说道,“你在家待会儿,娘去借个瓦罐回来煮粥。”
说完,张婆子就出门了。
林走之前,又朝着小院子里看了一眼,然后走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溜走,直到日暮西斜,张三儿也没等到张婆子的人影。
这时候,他才慌了,是真正的慌了。
这些年,不管他做什么,犯了多大的错,都有亲娘给他善后。
在他的心里,张婆子无所不能。
不管啥情况,都能想办法挤出钱来。
可是现在娘不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娘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三儿胡思乱想间,缩在早上被他给踢散架的木板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二天一大早,张三儿感觉头晕目眩,嗓子很疼,他知道是得了风寒。
里外屋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亲娘的身影。
院外有人敲门,张三儿出去开门,进来的是牙行的管事。
如果说是别人他可能不认识,可这牙行的管事,他不可能不认识。
一个多月前,在公堂上的事情,他历历在目。
“你们来我家作甚?”张三儿问道。
牙行管事笑得十分和蔼,
“我来收房呀,听说你们家昨天已经被搬空了,难道不是要给我们腾房吗?”
张三儿懵了,“不可能,这房子是我家的。你们收什么房?”
张三儿一副受到严重打击的样子。
牙行管事摇了摇头,
“错了。这房契在我手里,怎么可能是你家的呢?
行了,啥话都别说了,你赶紧离开吧,今儿这宅子我们是要收回的。”
张三儿在懵逼中被扔出了院子,再眼睁睁地看着房门及大门都被用大锁给锁上了。
这回,张三儿彻底信了,这宅子不是他家的。
而牙行掌柜的,之所以没说,这宅子是昨天他新买的,
就是因着这位张小郎干的事儿,实在是太欠揍了。
他都想狠狠地揣上几脚。
这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玩意,早晚得把他自己给坑死。
张三儿蹲在大门口,抓了抓脑袋,这才意识到他可能会面临的事情,
他想要逃跑,可是才走到胡同口,就看到赌场的打手来收钱了,这还了得。
张三儿赶快往回退。
他们家是整个胡同的最里边,因此,张三儿是不可能再退回去原来的房子的,
起跳助跑,跑到邻居家院子里,然后悄咪咪米绕过人过后院,这才侥幸逃脱。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张三儿正不知道朝哪儿跑的时候,身后响起了气急败坏的动静。
“快,那小子在那边,追。”
张三儿回头瞅了一眼,“哎呀我的娘呀。”撒腿就朝城外跑去。
但凡脑子清醒点的,都该朝着东城门或是南城门跑,可张三儿慌不择路地跑到了北城门外。
出门容易进城难,因为他没身份文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