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郭氏显然是气急了,不停地当堂扬张翠花的家丑,
这让一直爱面子的张翠花忍无可忍,起身朝着李郭氏扑了过去,
瞬间两人撕扯扭打在了一起。
你抓我的脸,我薅你头发。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现场却没有一个人去拉架的,毕竟今天这事儿的起因,就是因为这两个女人。
先不说损失的鸡,就是两家人都受伤了,就是个大问题。
治伤不要花钱吗?挨到的打不疼吗?
因此张李两家人都没动作。
两边的衙差见大人没任何的动作,便知道大人的意思,也是让这两个人打下去。
现场两人打斗得相当激烈,滚在了一处,撕扯衣裳,抓挠头发跟脸蛋。
打着打着两人周围成了真空地带,
之前跪在地上的张李两家人自动给二人让出了战斗空间。
李家的突然惊叫,“那是什么?”
果然她的一声惊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一个粉红色的钱袋子,或者说是大号的荷包。
张翠花看到荷包就要去捡,被李家的一个飞扑就给捡了起来。
然后有衙役从李家的手里,拿过了荷包,检查后,送到了赵明庚的桌案上。
赵明庚打开看了一眼,一看是钱,貌似不少。
把荷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把铜钱前后左右地翻看了一遍,仔细端详,还真被他发现了上面有一个钱是缺了点。
串钱的麻绳,确实打的绳结挺费绳子的,左边比右边短了一寸半。
荷包上面还绣了一个花字。
赵明庚看过之后,不动声色,
“你们俩继续打,别停呀。看看谁的体力更好一些, 把对方打趴下。
什么时候有一方倒下了,本官什么时候宣判。”
张翠花心慌意乱的,
中午她偷摸卖完了鸡,回家没来得及回房藏钱,就被嫂子叫去学做饭了。
说真的,怀里藏了将近百十来文的铜钱还挺沉的。
只是因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嫂子们不敢多说什么。
至于教她做饭这事儿,还是婆婆强迫的。
这年头一门做饭的手艺,也是在夫家立足的根本。
尤其有点什么秘方啥的,那都能当做女子的陪嫁。
如今这就愣生生交给小姑子,嫂子其实是不愿的。
可在教手艺跟把小姑子打发出去之间,嫂子还是更希望小姑子别砸手里头,早嫁人早好。
因此,嫂子们一边洗菜,一边切菜,外加炒菜的时候,张翠花站在边上一动没动。
真的是在学习,站得跟立正似的,就是不动手。
关于这点嫂子们也都习惯了,因此愣是没人发现这个小姑子怀里还能揣着钱。
后面打群架的时候,张翠花也没上场,她知道,只要她敢动手,结果肯定得老惨了。
现在钱袋子被摆在县令大人的桌案上,张翠花是崩溃的。
现在大人还让她们俩继续打,她是打呢还是打呢?
都要累死她了。
赵明庚也不想再看闹剧,惊堂木一拍,
“李家的,买鸡的钱是从你那里支取的吗?那钱,你有什么记号吗?”
李家的琢磨了一下子,
“大人,串钱的麻绳是民妇一点点搓出来的。
为了让麻绳好看,还能结实,我一般搓串钱的麻绳,中间都会加点棉线进去,
大儿子做活计赚的钱我就加进去红色的线。
二儿子赚的钱,串的时候我就用加了绿色的线,
到了我老儿子这里,我就用掺了紫色的线穿起来。”
赵明庚果真把那麻绳给拆开看了看,里面确实紫色无疑。
案情到这里已经十分明了。
张家闺女卖鸡给李家媳妇,事实成立。
张家上门打砸李家,属于寻衅滋事,无事生非。
顾而张家需要赔付李家损失。且承担李家的看伤的钱。顺带还要再赔给李家三只老母鸡。
理由,谁让你家教女无方还寻事滋事,俩字“活该”。
李家的没办法,当堂赔了银钱,又在衙役的见证下,赔偿给了李家三只鸡。
此事了结,就是打孩子环节。
张翠花被她娘给打得趴在床上不会动了。
“你个死丫头,老娘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喝了?
让你眼皮子那么潜。不就是百来文的事情吗,娘还能不给你咋地?
你瞅瞅你办的这个事儿,咱家赔了多少银钱,娘先不说。
咱家的脸丢遍全城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之前娘就不说了,要是有机会能把你给嫁得越远越好,
可是如今,咱达瓦尔多好,干啥啥赚钱,还有其他地方吃不上的牛羊肉。
你说你这名声坏了,娘还上哪儿去给你找婆家?
还有,你个没心肝的。
你老娘出去跟人干架,你也不怕你老娘受伤,一把手不伸,就那么干看着。
你这个闺女,老娘算是白养了。”
张家的一边说,一边再次朝着闺女的屁股上抽下一笤帚疙瘩。
疼得张翠花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