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昌义侯,这些年没别的爱好,就是纳妾办婚宴再纳妾再办婚宴。
反正次次他都要昭告天下,摆了酒,纳进门的都是贵妾,主母是不能随便打杀的。
自家侯夫人的手段,侯爷一清二楚。
他虽然想生个儿子,可也不想让那些无辜的女人们随便丧命。
站在侯夫人的角度,昌义候就是个色中饿鬼,
可是站在昌义候的角度,开枝散叶,那是他做为男人,应尽的义务。
大家伙,都知道昌义候的心结在哪里,
也就没人心疼每年都要给昌义候送次礼物的银钱了。
当然,这礼物是越送越薄。
毕竟别人家只收一回礼,他家儿子没有,倒是年年办喜事。
满京城里的官员们,有志一同的希望昌义候家里能生出一个儿子来。
只可惜,这都将近30年了,昌义候愣是没再整出来一男半女来。
这个事儿,就待思考了。
曾经能生,却只有侯夫人生出来了,妾室一个都没生。
如今,妾室一堆,侯夫人不生,妾室也不生,整个就是站着茅坑不那啥。
只是,这年头的认知,女人不生孩子,都是女人的错,
只是一个女人有问题,十几个女人都有问题,是不是太离谱了些。
赵明庚原本是不知道昌义侯的事情的,只是架不住有人给他科普。
这货也是个实在的,
“既如此,不知道侯爷可有请太医把脉,生孩子这事儿,我听人说,不只是女人的问题。
有可能会发生在咱们男人身上。
比如,身体因为某些疾病,受伤,或是中毒,都可能导致不孕不育。
若是家中府医一直说没问题,我倒是怀疑,这个府医的医术或是人品有问题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明庚这么大辣辣地把话给说了出来。
声音倒并不是特别的大,只不过却被到处找人碰杯的昌义候给听到了。
昌义侯的老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倒是并没感觉自己是被冒犯了,反倒感觉此人说得有道理。
这些年,都是府医给他把脉,
一直说他身体健康,就从来没说过,问题可能是出在他的身上。
昌义候是有过怀疑的,只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夫人这些年,贤良淑德,从未因为他纳妾而跟他红过脸,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
除了没能给他生个嫡子出来,也别无过错。
况且,年轻的时候,二人也是恩爱非常。
因此,昌义候是不愿意把问题朝着夫人身上想的。
他认为若是怀疑了,是对夫人的不恭。
只是纳妾这个事儿,他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谁家不是一个妻子若干的妾室。
妾是什么,说得直白些,就是奴才,是伺候主子快活的玩物,当然,也是开枝散叶的工具。
纳妾跟爱媳妇,并不冲突。
如今,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被赵明庚给在人前给直接点破了,
昌义候的那颗老心脏,还是感觉被扎了个对穿。
一直坐在座位上的赵明庚并未注意到身后的情况,自顾捏着酒杯闲聊着。
只是,突然感觉到整张桌子上的人,表情都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