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你找谁?”门子问道。
那个拍门的小厮也很客气,抱拳道,
“这位小哥,在下是炎月公主家的。
感谢昨日在赵老爷跟两位公子,替我家公主挡灾。
今日受我家公主之命,前来给贵府送谢礼来了。”
这小厮不管是从样貌还是气度上看,怎么看都是极有气度的,不是他们这些个从破庙里捡回来的小子可比的。
门子赶快请人稍等,他进去通传。
赵府只有赵青扬两兄弟在家,于是,两个小主人出来迎接公主府送礼的一行人。
兄弟俩见到了公主府的大管家瓦叔。
之所以叫瓦叔,是因为生他的时候,他爹的愿望,就是家里能攒够钱,把房顶换上瓦片,
那样,就不用总是担心大风天风天,房顶的茅草被刮飞,下雨天又担心漏雨了。
瓦叔一出生便被冠上了瓦片的名字。
后来,在瓦叔到了六岁的时候,家乡闹灾,穷苦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一家子只好出来逃荒。
一路到了京城外,刚好赶上有宫里出来采买的太监路过,说是要采买奴才,瓦片爹一狠心,就把瓦片给卖了。
小男孩进了宫会经历什么,瓦片爹自然是懂的。
只是,与其让儿子跟着一家子饿死,莫不如送进去宫里,还能混个活命。
当然,这些话,只能混弄一下小瓦片。
在朝廷已经说了,可以给流民安置去处的时候,
瓦片爹还把儿子给卖了,不仅仅图那10两的卖身银子, 更是图瓦片进宫后,能每个月给他们一家子赚月钱。
那才是源源不断的好处呢。
有时候就是这样,人算不如天算,瓦片进宫后,跟了一个不错的师傅。
师傅在宫里呆了那么些年,
什么事儿什么人没见过,有事儿没事儿地教导瓦片。
瓦片也明白了,他爹那所谓的不得已,都是为他好的说法,完全是放屁。
整日里在家望眼欲穿等着儿子给捎回月钱孝敬的瓦片爹,
直到死,也没等来瓦片的一个铜板。
进了宫,便在与原生家庭无半点关系,即便是瓦片爹想告儿子不孝,都没机会。
瓦片在宫里很是努力,后来被拨到了长公主亲娘的宫里伺候。
长公主成亲的时候,做为陪嫁到了公主府,做了公主府的管家。
小瓦片变成了老瓦片,因此公主府里的人,都会尊称其一声瓦叔。
至于姓什么,没人知道,瓦叔连提都懒得提。
哪个男人愿意自己这一辈子断子绝孙呀,偏生他爹就舍得他这个儿子去挨刀。
赵青扬兄弟俩见到瓦叔的时候,很是恭敬。
这种恭敬,不似对权势的恭敬,反倒是对一个长辈的礼遇。
进屋之后,并未给瓦数上普通的茶水,反倒是上了一壶花果茶。
“瓦叔,尝尝,这花果茶是用各种果子晒干制作的,味道稍甜,很是止渴生津,尤其适合这干燥的秋季。
还有那糕饼,也是咱们自家做的,用了新鲜的山楂,很是开胃。
若是瓦叔不嫌弃,稍后让人给瓦叔多装点回去。
现在的天气,保存个三五天定然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