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陌念眼中所谓的圣母，会对所有遇难的人伸出援助之手，之前那般做，也不过只是因为那样做可以给她带来好处，将她的名声塑造的极好。

这样，就算日后被逼无奈嫁给那个陌族少主，别人也不会想她是想要去讨好陌族，和陌族暗地里勾结。

而是会同情她，觉得她可怜，甚至会主动出手帮助她，她便也会有更多的机会去逃离。

这就是慕晓瑶的阳谋。

但若是想培养一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自然是不能用相同的方法的。

她选的手下，需要身处沼泽，或者说是无路可走的人。

她若是在他们最为危机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虽说不能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对她忠心耿耿，但起码比普通的招收弟子要好上一些。

而这种人，最常见的地方便是奴隶市场。

慕晓瑶去过奴隶市场好多次，之前也选过几个人，但因为这次所需要的更多，她直接去了这里最大的商贩，号称啥都有的万物楼。

这里明面上是卖各种法器功法的地方，但在地底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却坐着贩卖人口的生意。

在他们眼中，不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对，毕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这些被抛弃无处可去的人才有了第二次人生。

哪怕这第二人生总是伴随着极度的黑暗，但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慕晓瑶出示令牌，对上口令后才被放进了这个阴暗之地。

来来往往的人皆戴着一张漆黑的面具，黑色的地面上并没有影子，地面上摆放着十几个大笼子。

不同的类型的“货物”被摆放在不同的笼子里面。

她们被打上了特殊的药物，使其向客人们展现出自己最美好的一面。

慕晓瑶靠近第一个笼子，里面的全是不到十岁的孩童。

她们的身上穿着漂亮的衣服，对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讨好的笑，眼底带着无尽的祈求。

这类货物的需求最多，慕晓瑶只是观察了片刻，就有几个孩子被“客人”挑选走了。

慕晓瑶心口发闷，但也毫无办法。

整个修真界对普通人都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几大宗门的限制，不敢摆在明面上罢了。

这并非是一人之力就能改变的。

慕晓瑶对此有自知之明，并不勉强自己去尝试没能力改变的事情。

用观面术认真的观察着里面的孩童，挑出其中品行不差，以及有些许天赋的孩童出来，慕晓瑶将钱交给了商贩。

一个长相白净的小男孩抿了抿唇，小手握成拳头给自己打气，一溜烟的跑到了慕晓瑶的身前。

他的手轻张了下，似乎想要抓慕晓瑶的衣袖，但看了看自己，又自卑的将手放下，改为揪住自己的衣袍。

小男孩看着慕晓瑶，鼓起勇气道：“大人，你可以一起把我弟弟买上吗？”

没等慕晓瑶回答，男孩又继续恳求道：“大人，我可以吃的少一点，和弟弟一人一半就够了，他要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没有我保护，会被人欺负死的。”

尽管害怕，但一想到弟弟会独自一人受到他们的欺负，段珲就生出无尽的勇气来。

慕晓瑶低头看着仅仅长到她膝盖位置的段珲，眼底闪过一抹怜惜，她蹲下身，轻声问道：“你口中的弟弟，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