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爹看看,她伤你哪儿了?”杨氏的心脏一揪一揪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说着就要撩开江白的袖子看看究竟。
江白忙阻止他,笑笑:“爹,别看了,您看了伤心,我心疼,那点小伤不碍事的。”
杨氏听了哪受的住,一把将她搂紧怀里:“我的乖乖宝哦,你要心疼死爹了。”
一旁的江母终于发话了,她脸色难看:“这婚事,取消吧。”
反正是口头上的婚事,只是他们江、冯两家提了两嘴的事,回头取消也不是难事,最主要的,是不能让他们的宝贝女儿受委屈。
江白听了连忙抱住江母:“娘,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对女儿的撒娇江母很是受用,嘴上却说:“都这么大人了,还撒娇!”她摸了摸江白毛茸茸的脑袋。
“哎呀,在娘这里我永远是小孩子!”
江母笑骂:“不知羞!”
笑完后她忽然想起什么,对江白说:“我请了一个教书先生来,过两天就会到江府,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跟人家先生学。”
“啊?”江白脸都塌下来了。
”啊什么啊,你也不小了,该收收心了,别整天去逛花楼。娘也不奢求太多,只要你能识文断字即可。以后,这江府可是要你继承的,总不能江家的未来家主是个白丁吧?”
江母是整个江府话语权最重的人,见她心意已决,江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了。
“跟先生好好学。”江母慈爱地摸摸她的头。
回去的路上,江白得意地用扇子碰了碰江盼姝:“怎么样?只要我出马,什么事不能解决,你可以愉快地待在家不必嫁给这种人了!”
江盼姝羞敛地笑笑:“谢谢妹妹。”
“不谢,拿来吧。”江白搓搓手,意思不言而喻。
江盼姝把荷包里的银钱都拿给了她,江白清点了一遍,满意地收进自己的钱袋子,然后挥挥手回自己院子了。
江盼姝停在原地默默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半晌,转身离开。
——
“小白,这是谢凝,谢先生。先生,以后我家女儿就多拜托拜托你了。”
“是。”
“在下谢凝,见过江小姐。”
“呵呵,谢先生,你好你好,吃了吗?”
“在下用过膳了,江小姐,我们先开始今天的学习吧。”
“……好。”
谢凝谢先生就如大家对教书先生的刻板印象,是个严厉古板的女人,衣着打扮也是灰扑扑的长袍,十分朴素。她身形纤细高挑,气质儒雅,脖子被牢牢藏在衣衫里,腰带紧紧束缚着腰身,昂首挺胸的仪态衬得她英姿挺拔,和含腰驼背懒散趴在书桌上的江白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把戒尺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一道冷肃的声音响起:“江小姐,请坐好。”
“哦……”江白挪挪屁股坐端正。
因着是私人的教书先生,他们是在江白的院子里上课的。
江白的院里栽了一株山楂花,阳光丝丝缕缕洒在点点白色小花上,清雅又美丽。有时风吹过,花瓣落下铺盖在地上,像一条花毯。
谢先生站在树下给江白讲课,她讲得很认真,即便江白已经在午后的阳光下昏昏欲睡。
“先生,你的肩膀上沾了一片花瓣。”江白指了指。
谢先生并未转头,看着她拍了拍肩膀,花瓣飞落,她说:“江小姐,请看书。”
“哦……”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江小姐,今天布置的课业我明日要检查,请你认真完成。”
“……知道了……先生慢走。”
“嗯。”
谢先生走了,江白伸了伸懒腰,她仰头打了个哈欠,泪滴涌出,嗯?她坐直身子,遥遥望去那背影。
那不是崔秀明吗?他怎么来她这院子了,真是罕见。
想到什么,她笑了笑。
……
隔天,谢先生按时来江府,她先是检查了江白的课业,拿起宣纸上江白临摹的字,挑眉,虽然写得跟狗爬似的,但是从笔锋上还是能看出她有认真过。
“昨日让你背诵的如何了?”
“还……可以吧?”
听上去很心虚,谢先生并未多言,只是让她背上一背,出乎意料的是,虽然中通偶有磕巴,但整体还算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