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打烊了，店员也下班了，江白正准备走，“江白。”段清叫住了她。

“店长。”

“能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吗？”段清笑着，提了提手上的酒。

“……好。”

……

“店长，你今天心情不好？”江白问。

“你看出来了？”段清苦笑，“家里发生了些事。”

“哦。”家事啊，她也不好多问。

结果段清自己说出来了：“是我爸的私生子闹上门来了。”

江白：“……”

“你知道更好笑的是什么吗？”灯光下，他的眼透着凉，“这已经不是我家冒出的第一个私生子了。我妈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跟他离婚的，结果他屡教不改，真是恶心！”

他喝着酒，声线裹着冰，这是江白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富有攻击力的一面，平时都是温和待人居多。

“今天我回家后跟我爸大吵了一架。你们可能也好奇我看上去挺有钱却为什么出来开店而不是回去继承家业吧？”他开了个玩笑，“就是这个原因，我不想回那个所谓的家，否则说不定还能撞上我爸跟别的女人在家卿卿我我,呵！”

江白沉默，听着段清说着这些外人不曾知道的隐晦。

“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裴则，”段清放下酒，望着窗外的夜景，“他多自由啊，所以才会活得那么恣意吧。”

“裴则有什么好羡慕的，”江白终于插了一嘴，“至少店长你看上去比他聪明。”

“是吗？”手中的酒抵着红唇，段清笑了。

江白深以为然地点头：“对啊，羡慕裴则还不如羡慕裴玉川呢，听上去也高大上一点。”

“玉川啊……”段清拖长了音调，“说实在的，一开始我真的不相信你和玉川在一起了。不过江白，你喜欢他吗？”

“嗯……”江白装作深思熟虑的样子回答，“我是挺喜欢他的，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有钱的他，呵呵～”

段清晃着酒：“钱啊……我也有钱，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他抬眸，眼中仿佛盛满了微醺的酒水。

“什，什么？”江白脑子懵了。

“我说～”段清托着下巴，声音轻柔，像是羽毛在人心间搔刮，“我也有钱，不比裴玉川的少，要不要甩了他做我女朋友？”

“店长，这个……你这个玩笑有点吓人，呵呵……”她耸着肩，手不停地搓着裤子。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看着段清似笑非笑的样子，江白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她僵笑，“店长，这喝酒误人呐！你看你都胡言乱语了，要是酒醒了肯定会后悔说这话的。”

“奇怪。”段清听着她说，目光疑惑，“你以前不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喜欢你吗，现在怎么推三阻四的了，你在犹豫什么？”

他眼也不眨地盯着江白，那道目光犀利地似是要看进人的心里去。

江白讪笑：“我这不是改过自新了吗，我这人吧，老实，守着玉川一个人就够了，呵呵……”

“你老实？”段清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要是老实怎么以前跟裴则交往的时候还总是勾着我？”

“瞧您这话说的，我以前想勾你你不是也不上钩吗，现在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想不开了呢，难道是被那些私生子给刺激了？”她语气试探地问。

段清这下是真笑出了声：“江白，你觉得我说这些只是因为喝醉了胡说的吗？”

“不是吗？”

“你不相信，那我只好证明给你看了。”他无奈地摇头，然后半起身，双手捧起江白的脸凑近，“你现在再看看我是不是喝醉了。”

他缓缓低头，却再无寸进，因为江白捂住了他的嘴。

她诚挚地说：“店长，还请自重，我是有家室的人。”

段清：“……”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柳下惠”呢……

……

段清重新坐到位置上，他望着严防死守的江白，心里其实有些郁闷，觉得自己很失败，以前还想跟他扯上关系的人现在却对他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