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江白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江姐你醒了。”小石头把饭菜端到桌上，“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先洗漱，之后就可以吃早饭了，早饭有……粥，咸菜，还有包子。”

“小石头。”江白下巴枕在胳膊上，盯着他瞧，“我突然发现你长得很好看欸。”

“啊？”小石头愣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你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还自带眼线，眉毛也很浓密，鼻头肉肉的，但是很翘，嘴巴也好看，笑起来的时候还有酒窝……”

江白越说下去，小石头的脸越红，他低着脑袋嘴唇蠕动，“江姐，眼……线是什么啊？”

“就是……哎呀，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眼睛好看，非常独特。”江白下床去洗漱。

“哦……”小石头呆愣地应了两声，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只听过别人说他脏，说他臭，第一次有人夸他好看。

他手足无措起来。

江白就是随口夸赞了一句，反正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小孩子嘛，夸两句才会更卖力的干活，而且她说的是实话，小石头长得确实很好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才会变成乞丐。

“小石头，想什么呢，过来吃早饭了。”她喊了一声站在原地发呆的小石头，“你怎么了，脸这么红，发烧了？我可没那么多银子给你治病啊。”

怀揣着一千多两银子的江白说。

“没！没有！”小石头应激似的喊了一句，然后别别扭扭地坐在江白对面，低着头开始刨粥。

江白不明所以，索性不再多想，吃饭才是要紧事。

——

“这都怎么了，感觉气氛怪怪的。”

楼下，江白看着客栈里不知在议论什么的江湖侠客，问陆仁嘉。

“听说……”陆仁嘉脸色古怪，“华山上死人了。”

华山顶有专门的客房安排给一些身份尊贵的客人住，多是一些大宗门的掌门，长老跟弟子以及江湖上一些有名望的大人物。

可现在，有客人死在房间里了，直到早上才有人发现。

“到底怎么回事？”江白看出陆仁嘉的脸色不太对劲。

“江姑娘，我们边走边说吧。”

“好。”

几人本就要去华山顶看比试，现在正好。

路上。

“江姑娘，你还记得赵大梁吗？”陆仁嘉这么问了一句。

“记得啊，怎么了，难道这件事跟他有关？”

陆仁嘉像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面色纠结，“华山上死的那个客人，眼睛被挖掉塞进嘴里，舌头也被割掉，连牙齿都被打碎了……最后，听说那个客人体内的内力全无，像是被人吸干了。江姑娘，我们都知道，这个作案手法……”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江白听了后，表情也严肃了许多：“这是当初赵大梁的作案手法，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凶手，手法跟他一模一样，只是多了最后的一步，吸人内力，赵大梁与这名凶手到底有没有关系尚未可知，更可怕的是，这个凶手比赵大梁要厉害得多，才能在那么多高手中杀人后全身而退。”

“在下不明白，赵大梁只是幸运地得到了一个江湖侠客的指导以及功法，本身并不算多厉害，所以才一直是个籍籍无名的赌鬼，可作案手法却与现在这个凶手极其相似。”

“如果说只是巧合，在下无法相信，可说他与这名凶手认识，当时衙门也没查出来他认识什么奇怪的人物。可若当真认识，他们又是如何认识的，在哪里认识的？还有两人的作案手法，是不是其中一人模仿了另外一个人，按照这个说法，那有一人肯定见过另外一个人杀人的场景所以才能模仿……”

陆仁嘉陷入沉思，不断地进行推测，谁也没有打扰他。

“如果真是模仿作案，那我倾向赵大梁是模仿了华山杀人的凶手。”江白配合他说道，“赵大梁我们都有那么点了解，他本人其实没那么厉害，所以我认为他是在某个时刻看到了华山凶手杀人，然后进行了模仿，至于当初的供词……”

她想到当时赵大梁说的：因为讨厌他们看我的眼神，所以挖掉了他们的眼睛；讨厌他们对我的挖苦嘲笑，所以割掉了舌头。

现在想来，这就算是原因，也只是原因之一。

不过这一切都基于赵大梁跟这个凶手认识的情况下。

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