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中无奈,手却没放下:“是。”
书生笑了笑:“我之前听说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呢,没成想还真是。白兄,家里……是你表妹说了算吧?”他挤眉弄眼的,性格倒是比一般那矜持书生更加外放。
“……是。”
“哈哈,我就知道,家里有这么一位,呃,厉害又雄伟的未婚妻,肯定很有安全感吧?”
“……有客人来了。”白水起身,书肆老板暂时有事不在,客人就得他俩来招待了。
他往柜台上一走,就看到了站在那儿表情同样惊讶的女孩。
“白公子,是你?”
惊讶过后他面色恢复如常:“元姑娘,是来买书的吗?”
元晓月点头:“嗯,我想买一本《三字经》回去教家里人识字。话说回来,白公子是这镇上的人吗?先前村里人说你是江白带回来的,我还以为白公子你是外地人,没成想你在镇上是有活计的。”
白水找出《三字经》放到柜台上,闻言心中一动:“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这份活是上午才找到的。看来元姑娘此前并不认识我。”
“是吗?”元晓月错愕,随后笑了笑,“先前村子里的大家都说江白的表哥来找她了,我们还都觉着惊奇呢,先前都没有听说过她有一位表哥而且还结亲了。”
说完元晓月自己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按照江白那人的性子,如果有了这样一位表哥,她会不向村里人炫耀吗?就像她现在这样,恨不得昭告全天下这个男人是她的。
可原身的记忆里好像从未听过江白有什么表哥。
她不知道就算了,可村里的人竟然没一个人知道的吗?
是不是瞒的太好了?
而且还很没必要。
元晓月的目光不禁落在了白水受伤的额头上,“白公子是受了伤吗?”
白水:“嗯。”
元晓月越发觉得不对劲,这情况怎么那么眼熟呢。
因着这丝异样,她追问道:“是何时伤的?江白带你回来那天吗?”
白水垂眸:“嗯。”
元晓月沉默了。
她忽然想起那天坐刘老汉的牛车回来的那天,他说:“江丫头带回了一个昏迷的男人,那男人额头有伤,长的白净,没想到会是她的表哥,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接着,她又无端想起那位项公子。
同样的受伤昏迷,同样的被她带回去,同样的无人可知。
可如若这人不是江白的表哥,却又为何会以“表妹”称呼江白呢?
该不会……
她再次看向白水额头的那道伤。
失忆了?
“元姑娘,你的书。”
她想的时间太长,白水只好出声。
“啊,抱歉。”她醒神,连忙将钱拿出来,拿着书准备去小摊上找娘和大姐时,身子停顿,蓦的问,“白公子,你打算在镇上做活,是不打算回去了吗?”
白水抬眼看过来。
元晓月张了张嘴:“抱歉,是我多嘴了。那个,我先走了。”
说完她抱着书跑了。
白水目光晦涩。
果然,自己的身份有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