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不解：“为什么？”

“我听别人说，当你喜欢一个人就会分享自己的生活，希望对方进入自己的世界，共享彼此的秘密。”

“比如，带男朋友去尝一尝自己平日里会吃的美食，逛一逛自己会去的集市。”

戈雅看人的时候目光总是很专注，会让人误以为他喜欢自己。

虽然按照现在的情形，他应当是喜欢她的。

江白笑出声：“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好吧，我这样问，刚才看你点单的熟练姿态，你是不是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

戈雅不太明白她问这句话的用意但还算如实回答：“我的老家那边也有这样的餐厅，也的确吃过几次，他们家的菜味道不错，听说厨师是个半精灵。”

“所以，”江白也学着他的样子托着自己的下巴，“你应该很有钱吧？这里的菜按照我如今的身份是吃不起几顿的。”

“抱歉，”戈雅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我不是炫耀，我只是……”

他变得慌张起来，语无伦次，金色的睫毛眨啊眨，像森林里受惊的小鹿，总感觉眼神湿漉漉的。

江白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从你的言行举止以及平日里的风格打扮来看你应该不差钱吧？别惊讶，好歹我以前也当过一段时间的贵族。你也不用觉得愧疚，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突然对别人说自己是有钱人。”

“我真正想说的是你平常吃饭的水准应该至少也是类比这家餐厅的吧？是不是没有吃过几个铜币就能买到的食物？”

戈雅迟疑地点了点头，似乎怕打击到她。

“可我现在能吃的就是这种平民食物。”这里江白倒不是刻意卖惨，但如果能达到让人同情的效果也不错。

她面带笑容：“你要是吃了那种几铜币就能买到的食物，身体不耐受拉肚子了怎么办？”

“诶？”戈雅忽然愣住，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看上去呆愣愣的。

江白：“我带你来这个价格不菲的餐厅吃饭只是希望你能有一个美好的体验，因为你是客人也是我喜欢的人啊。如果我带了你去吃那种特别便宜的，只是为了所谓的让你深入我的生活，那不是太过自私了吗？”

“以后我们分享彼此生活的时间还很多，但至少今天，这一顿饭，是为了补偿你的生日，我希望你能舒适的，开开心心的充满笑容的过完，而不是在一个脏乱的，到处飞着苍蝇，周围全是喝酒吆喝的地方忍着不耐陪我吃完一顿并不美好的晚餐。”

“你的感受才是第一位的，明白吗？”

暖黄的灯光下，她的笑容仿佛也变得温暖起来，就像被阳光晒过的森林，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待的地方。

“……”

戈雅不知道她原来是这样的想法。

他现在的脸又红又烫，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明显。心跳也”砰砰“的跳动得格外剧烈，好像要蹦出来然后跟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地飞向对面的人怀里挨蹭着撒娇。

明明酒还没有上来，他的脑袋就好像醉了。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他微启唇瓣，嗫嚅着，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

“你道什么歉。”江白笑出声来，“不过你刚才的样子傻呆呆的，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样呢，嗯，作为女朋友我觉得蛮可爱的。”

“……”

青年的脸红了个彻底，眼里晕染着光，映照着某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