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没想到净莲师兄弟几个做斋饭的手艺如此不错,虽是素菜那味道也相当好,十分下饭,她连吃了三碗。
净莲的三个师兄看了笑呵呵地要给她添饭,那目光,慈爱的诡异,跟喂猪崽子似的。
因她还要回天玄宗报平安,所以在这寺庙待到下午就要离开了。
大家还想挽留,江白推辞,于是大家一起送她出门。
临走时,净莲站在最前面深深看了江白一眼,“保重。”
江白笑着拿出飞行法器,站到上面,接着对寺庙众人挥挥手,越飞越远。
净莲抬头,看了很久。
他转身的时候对上了师父那看透一切的眼神,脚步微顿。
彼时他的三位师兄都回院子里了,他还能听到他们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师父……”他唇瓣蠕动,不知该如何向师父言明他的心乱了。
“师父晓得。”老者望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和包容,他上前轻拍了下净莲的肩膀,“以前师父之所以让你入这滚滚红尘,是因为这样你才能踏入真正的修行。师父相信你,你会勘破的。”
师父走了。
净莲回望远方的天空摸向自己的心口。
他,真的能勘破吗?
——
没了其他人,江白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神清气爽,哪能想到有人为她而烦恼。
虽说她想一个人到处浪,但是得先回一趟天玄宗。
沈千浮和老太太对她都很好,也许这三年多的时间他们作为修士已经忘了她这个下落不明的人,也许他们还记挂着她,但不管如何,她总要回去给个交代。
反正她现在能够修炼了,以后可以随时出天玄宗。
一路走走停停,到了夜晚,她来到了当初和净莲以及狐族姐弟一起夜宿的破庙。
与她所想不同,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有一簇火光,这是有人了?
她犹豫着准备离开,却见那坐在火堆边上的男子抬起了头,双方皆目露惊讶。
“是你?”
“药前辈?”
江白望着这面白无须,单眼皮小眼睛,眼底青黑,嘴角一颗小痣,全身灰扑扑看着肾虚的男子,不是那丹修药青衣又是谁?
既然碰见了熟人,她倒是不好转身就走,上前打招呼:“前辈,你不在青玉城摆摊了吗?”
“昂。”药青衣屈膝而坐,右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不摆了。”
江白多嘴说了一句:“那你那日还让我们需要丹药了就找你呢,这上哪儿去找。”
药青衣就当没听见,抬起和他衣服一样灰灰的眼睛围着她扫了一圈:“那个小和尚呢?”
江白从储物袋里搬了把椅子自来熟地坐下:“我送他回他该回的地方了。”
“死了?”
“……回寺庙了。”
“你也不说清楚,怎么跟那群和尚一样说话遮遮掩掩的。这佛珠就是那小和尚给你的定情信物吗?”
江白顺着药青衣的视线落在左手腕上的佛珠上,无语:“前辈,你能别瞎说吗?我和人家和尚有个什么情,这是人家师父为感谢我一路对他小徒弟的照看特意送的。”
“送的?”药青衣又瞧了瞧这佛珠手串,表情有点酸,“可真大方。”
江白得意地微抬下巴,其后便是无言,毕竟两人连熟人也算不上,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些吃食出来,她还问药青衣要不要吃,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伸手看,倒是让她错愕:“前辈,你不怕我下毒啊?”
药青衣倨傲地挑了下眉:“毒?那对我没用,我是百毒不侵的体质。”
江白摩挲着下巴,“那春药呢?”她想起这人自己炼的那什么春情水。
“无用。”药青衣接过她手上的烤鸡一口咬下,神色稍满意,“味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