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再次撑起了保护罩,带着一众兽人艰难前行。
她倏然将手伸进了兽皮口袋,目露决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株药草,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
这药,能强制中断发情期,延期一天。
一天,对于司月来说,足够了...
但代价就是,发情期延长两日,双倍疼痛,且会陷入极度虚弱期。
吃完药草后,司月撑着保护罩,唇色苍白如纸,目光落在了远处山峦上,突然出声,“七城主,我救了你。”
站在她身旁的司墨有些惊讶,她怎会突然提起这个?
“是,你救了我两次了。”这是事实,倘若不是司月,他昨晚就会死于雷电之下。
司月抿唇,侧头看向司墨,“放过他们。”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司墨看向身后的流浪兽人,“你觉得我是趁人之危的兽人吗?”
为什么,司月对他,总有戒备。
她不信任他。
一想到这个事实,司墨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司月摇头,“你不是,可你身后的兽人们,不一定。”
“就算我带他们走出雪海,他们的体力和实力短期内都难以恢复。”
“这将会是兽王城打压他们最绝佳的机会。”
的确,他们此行本就奔着兽王城所在的山林,兽王城的兽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发现他们的行踪,进而反杀他们。
他们现在的身体,都因为这场雪灾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到时候,根本不可能有反击的力量。
不得不说,司月考虑得很周到。
司墨眯了眯狐狸眸,潋滟的眸子落在司月身上,“每一步,你都算好了。”
救他,用这救命之恩,换这些流浪兽人休养生息的机会!
她可真是好计谋啊!
可偏偏,这样狡猾如狐的她,能轻易的牵动他的心弦...
司墨咬牙,“司月,你可真是个好老大啊!”如果不是知道司月一直生活在部落,就凭她的所作所为,根本让人难以断定她究竟是流浪兽人,还是部落族人!
“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如果他们休养好了之后,发动对兽王城的攻击,你可想过,兽王城,该当如何?”
司月静静对视着司墨,“不会的。”
“你如何保证他们不会?你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兽人吗?从小到大,打打杀杀,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在他们的世界里,弱肉强食,烧杀淫掠,无恶不作。你难道指望这么一群恶人回归善良,讲什么信用吗?”司墨咬牙切齿的说道。
司月直视着司墨,眼里的决绝让司墨险些站不住,“我以性命担保。”
她倏然抬起一只手,“我这人不信什么兽神,我以我自己的名义起誓,以性命担保。来年开春之前,流浪兽人不会对部落发动任何攻击。”
话音刚落,在司月和司墨脚下居然逐渐露出了一个金色的光圈,光圈上延伸了两根金线,连接了司月和司墨的手心。
司墨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这是,“誓言法则?”
誓言法则,司墨是知道的,在万兽城,倘若要立下誓言法则,必须请一个祭司作为见证者,誓言双方定立誓言,向兽神起誓,完成誓言的定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