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和余小姐今晚回来吗?”顺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战司濯捏着药盒的力道重了三分,沉默了一下,道:“我晚点回去。”
“好的,那我让厨房再热一热醒酒汤。”话落,顺叔不经意的补了句,“幸好余小姐出去之前特地吩咐要准备好醒酒汤,不然等少爷回来,只怕要来不及。”
醒酒汤?
战司濯余光瞥见在地上的水杯,“她说的准备醒酒汤?”
“对啊。”顺叔刚回答完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毕竟是看着战司濯长大的老人,即便战司濯这时候不在他的面前,他也能从他的声音语气里多少听出点他的状况,不由得担忧,问;
“少爷,您没事吧?”
战司濯起身坐在沙发上,身子往后一靠,一只手压在胃部,试图用压力的方式缓解胃部的抽疼。
他薄唇轻掀:“胃病犯了。”
果然如此,顺叔心想,道:“那少爷有带着胃药吗?余小姐车里有少爷常用的胃药。余小姐出发前,我跟她提过,只是不知道余小姐会不会忘记了……”
真的是顺叔告诉她的。
“有。”他沉声说,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就好。”顺叔顿时松口气,“少爷,你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犯胃病了,要不联系一下医生,来给你做一次检查吧?”
“……再说吧。”
战司濯挂断了电话,垂眸看着药盒,取出一板药,掰了两颗白色扁平的药丸丢进嘴里。
这药没有糖衣裹着,刚放进嘴里,苦味便快速的在味蕾蔓延,刺激着神经。
直到完全适应了药的苦味,战司濯才把药咽了下去,随即闭上眼睛,顺叔和值班经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唇上,好像还有余清舒粉唇的温度,温温的。
心底深处,好似有一根线被拨动了两下。
又是手机铃声响起。
这回,战司濯连眼睛都没睁,接起,时嘉佑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来,在空荡的包厢里,听得格外清楚。
“兄弟,你还活着吧?”
“……”
此刻,时嘉佑正躺在家里的大床上,一只手抬起在脑后压着,“还能接电话,那应该是没什么事。”
“有屁快放。”战司濯皱眉,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啧,你这简直翻脸不认人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时嘉佑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徘徊,“虽然我没有亲自过去看你,但我可是专门叫了人过去的。”
战司濯闭着眼,闻言,唇角拉直,默了半晌:“是你跟她说我在这里的。”
不是问,而是陈述。
时嘉佑勾着唇角,“我这不是走不开嘛,一时半会儿,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余大小姐了。”
不是走不开,也不是想不到别人,而是想看热闹。
话落,不等战司濯说话,他问:“你们应该没怎么样吧?”
“喂?”时嘉佑半天没听到战司濯的声音,出声。
“嘟嘟嘟——”一阵忙音响起,战司濯把通话挂断了。
他,又一次误会她了。
战司濯狠狠地蹙眉,其实早在那盒胃药出现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误会了,可骨子里的傲慢和独断,不允许让他承认这是自己错怪了她。
脑海里仿佛有两方势力在不断的拉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