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已经害怕自己到这种地步了么?
“战——”
“别动。”战司濯打断她,低头埋进她脖颈的软肉。
余清舒当即全身僵硬不敢动。
她怕自己如果再动,刺激了他,他真的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毕竟,喝醉酒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战司濯抱着她,轻轻阖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余清舒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发麻了,战司濯保持着抱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卧室里安静的很,能清楚的听见轮船外的海浪声。
“战司濯?”余清舒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战司濯?你睡着了吗?”余清舒又问一声,仍旧是没有回应。
她小心翼翼的,尝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想把战司濯推到一旁。
眼看着战司濯就快要被她推开,一只大手忽然擒住她的手腕,原本闭着眼睛的男人蓦地睁开眼,深邃如墨的眸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
余清舒怔了一下。
这是醒了?还是压根就没睡着?
“我手臂有点麻,你太重了。”余清舒淡声解释道。
战司濯目光蜷旋在她的脸上,没说话,却她说了这句之后的下一刻,手臂圈住她的腰,翻身躺在她的边上,臂上用力,霸道的把她又一次圈在怀里。
余清舒粉唇轻抿,“战司濯,你如果不想回自己的房间,那我这里让给你,你松开我,我去你房间睡可以吧?”
她并不想跟一个醉酒的人计较什么。
“不行。”战司濯果断拒绝。
“你——”
战司濯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消失般,下颌抵着她的头顶,沉沉的唤她:“余清舒。”
跟以往寒凛摄人或怒火冲冲的叫她不同,他这一声“余清舒”仿佛带着浓浓的眷恋缠绵。
“……对不起。”
余清舒睫羽轻垂,没说话。
“余清舒,对不起,阿俏的事。”他又说了一句。
“……”余清舒闭上眼睛,眼角发酸,手不自觉的攥成拳,极力的压制着胸腔翻涌的滔天恨意。
对不起。
区区三个字,说得可真是轻松。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要警察何用?人好像都是这样,总以为说了对不起就能被原谅,就好像可以当做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说到底,就是骗自己罢了。
她不能原谅,更无法替死去的阿俏原谅!
对不起三个字并不能换回阿俏的命!
余清舒真想朝着他吼,“对不起有什么用!她听不见了!她到底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可想到自己的计划,她生生的压下这股冲动,咬破了舌尖,血腥味在唇齿蔓延开。
“余清舒,我知道你恨我。”他沉声,话音顿了顿,像是在自言自语,完全没去看余清舒的表情。
或者准确点说,是他不敢看。
“……但可不可以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