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鼎。”
余清舒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秦鼎当即站起身,“老大,你听我解释——”
“跪下!”余清舒怒喝了一声。
只听见沉闷的噗通一声,秦鼎立刻双膝一曲,二话不说跪在抱枕上,“老大,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那臭小子也是偷偷瞒着我,等我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在帝都了。”
“不是故意,秦鼎,如果我没有提前回来,你打算瞒我多久?”
秦鼎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余清舒的神情,还没说话又听见她问:“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又或者说,干脆永远不说,反正等我回来,余小洛也回来了,只要你们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他私自跑到帝都的事?”
余清舒的语气不重,语速不疾不徐,入耳却让人生感压迫。
“老大,我怎么会呢。”秦鼎讪笑两下。
“是不会还是不敢?”余清舒皮笑肉不笑,又问。
秦鼎:……不敢。
可如今是不敢也敢了。
余淮琛人已经在帝都了。
余清舒太阳穴跳了两下,从知道余淮琛在帝都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她的心里总是隐隐的不安。
而这种不安,她很清楚是因为什么。
因为战司濯。
四年了,不论是帝都还是战司濯都是秦鼎和余清舒两人内心深处的禁区,尤其是她,总是会潜意识去避开。
这四年,但凡跟帝都有关的任务,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更不主动去打听任何有关战司濯的消息。她知道迟早有天,她是会跟战司濯见面的,有些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
尤其是……余小洛。
可她没想过会是用这样的方式仓促回帝都,在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去面对战司濯。
“给我订最快的飞机。”余清舒抿紧唇,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声线里带上了抹紧张,“我回帝都,带他回家。”
-
夙园。
在战司濯离开后没多久,医生便来了,亲自给余淮琛检查手臂上的抓伤,重新上药。
“没什么大问题,接下来几天不要碰水,等伤口结痂自然脱落就好,到时候再涂点祛疤膏就行。”医生把药膏放进医药箱,对余淮琛嘱咐道:“不过伤口结痂愈合的时候可能会有点痒,小朋友要忍一忍,不能去抓,不然会造成二次伤害。”
余淮琛乖乖的点了点头,忽地听见一声喵,喵喵不知何时跳上了沙发蹭到他身边,爪子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好像是知道自己抓伤了他,正愧疚讨好似的轻轻抚着他的伤口。
“喵喵,你是在跟我道歉吗?”余淮琛被它的动作逗得忍不住笑了。
“喵。”喵喵应了一声,随即蹭了蹭他的掌心。
顺叔送医生离开后折返回客厅便看到余淮琛抱着喵喵爱不释手的模样,心里微微诧异,喵喵在夙园生活了四年,从小长大,可却很少露出这副粘人模样。
平时专门照顾它的佣人,喵喵的态度都很是高冷,更别说没见过几次的人了。
可如今喵喵却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孩子如此亲昵。
余淮琛注意到顺叔投过来的视线,抬眸看向他,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不早了,该走了。
他把喵喵放下,说:“顺爷爷,我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