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什么?”他侧头对上时嘉佑的视线,声线微不可查的紧绷三分,垂放在大腿两侧的小手不动声色的收紧。
他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紧张,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的自然。
可即便如此,时嘉佑还是看出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眉尾挑了挑,明知故问:“你好像很紧张?”
“……没有。”余淮琛生硬的回答。
“是吗?你额头都出汗了。”
余淮琛一听,当即抬起手去抹额头,却不想并没有想象中的汗湿,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中了时嘉佑的圈套,瞪向他。
“啧,小鬼,你不是说没有紧张么?怎么我随便说说,你就信了?还这么着急擦汗?”时嘉佑玩味的笑着,笑意不入眼底,探究的意味更重。
余淮琛放下手,理直气壮,一脸稚气的道:“我没有紧张,分明就是你骗我!你还说你是长辈,哪有这么当长辈的?欺负小孩,你也不嫌丢人。”
“噗嗤——”前排的司机听到余淮琛说的话,憋不住笑了。
时嘉佑:……
他盯着余淮琛,怎么也没想通这小屁孩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到底是谁教的?这么伶牙俐齿,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总不可能是继承基因吧?
如果资料没错的话,这小鬼的亲生母亲不过就是个家里穷得叮当响的学生小妹,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性格内敛,连朋友都没几个。
难道是继承战煜丞的基因?不,更不可能。
虽然他跟战煜丞互看不惯多年,但有句话说的没错,往往敌人比你自己更了解你,所以他了解战煜丞,一个比战司濯还闷,又阴又闷的人,怎么也不像是有这种基因的人,他高中的时候可是吵个架,连女孩子都吵不赢,只会暗地里下毒手的人。
“专心开车!”时嘉佑气不过,斥了一声司机。
“抱歉,时少。”司机立即敛了笑意,专注开车。
余淮琛余光打量着时嘉佑,只见他正好接到了个电话,似乎就这么把刚刚那个话题揭了过去。他长吁一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头却并没有就此放下。
刚才菜鸟叔叔突然这么问,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余淮琛仔细的回想自己跟时嘉佑相处的细节,寻思着究竟是什么地方让这个笨蛋叔叔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他想得有些入了神,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时嘉佑已经打完了电话,目光正落在他的脸上,把他一脸认真思索的神情揽入眼底。
他刚接到手下打来的汇报电话,是关于余淮琛母亲下落的。
他的人已经查到余淮琛的亲生母亲在哪里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很快就会被带回来。
叮咚。
手机里传进来一条短信,时嘉佑点开这条信息,一张照片跳进视线之中,照片中是个女人,穿着简单,手里正端着一盘菜,大概是在送菜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
这个女人,就是余淮琛的“亲生母亲”。
时嘉佑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余淮琛,这母子两……长得似乎没有一点相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