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佑嘴角的弧度凝滞了一下,随即摸了摸鼻尖,立即反应过来余清舒这是看出了他刚才是在演。他咳了两声,缓解尴尬,“不进去吗?”
余清舒抬眸,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看向里面。
这病房是个套房,只能看见客厅,空空的,并没有看见战司濯的身影。
余清舒推开门走进去。
时嘉佑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医生说他估计还要在床上躺两个月,做半年的康复训练,目前情况都还算稳定,除了——”
“出去。”战司濯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截然打断了时嘉佑的话。
余清舒脚步一顿,不刻便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灰溜溜的抱着一份文件从房间里出来。
男人一出来就撞见余清舒和时嘉佑,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张脸涨得通红,磕磕巴巴的、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时少。”
余清舒注意到男人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是战氏集团的,而且还是项目部的老总。
不用多问,余清舒看他这模样,想来是项目方案被战司濯否了,还被他赶了出来。
余清舒看清男人工作牌上的名字,他的姓氏倒是一下就吸引了她的目光——姓赵。
她眉梢轻挑,揶揄地看向时嘉佑。
“咳,介绍一下,这是赵总,战氏项目部的。”时嘉佑对上她的视线,当然是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他也是嘴欠,姓氏百家,他偏偏扯了个姓赵的,这算是被余清舒给记住了。
赵总认得余清舒,忙不迭地鞠躬,“余小姐。”
余清舒颔首以示回应。
赵总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战司濯给吓得,抱紧了手中的文件,“那个,时少,余小姐,那……那我先回公司了。”
时嘉佑摆了摆手,“赶紧走吧。”
赵总得令,脚底抹油般,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踪影。
余清舒看向虚掩着的房间门,透过门缝依稀可以看出此刻正靠着床头坐着的战司濯,“看来也不像你说的那么糟糕,恢复的应该挺好的,都能办公了。”
说着,她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推开了门。
时嘉佑靠着门框,没有跟着进去。
正看着手头上文件的战司濯听到声响,没有抬头看一眼便冷冷的道:“出去。”
“……”余清舒看着战司濯。
穿着病服的男人几乎半躺在病床上,虽然低着头,但她还是能看得出来他脸色的苍白,剑眉紧蹙着,浑身泛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若不是她确定这里是医院,也确定半个月前她真真切切的站在手术室外等了七十多个小时,看着眼前这个还在看文件的男人,她或许会怀疑他压根就没事。
她有点恍惚,下意识的往床边走过去。
“我让你出去,听不懂——”战司濯听到脚步声,眉头皱紧,抬起头看向来人,话锋却忽然一转,原本又冷又硬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清舒,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