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初说到一半的话被这声咳嗽生生打断,余清舒以为战司濯是哪里不舒服,也没顾上听他说的话,走到床边,问:“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话音刚落,战司濯却忽然握住她的手。
这已经是战司濯第四次主动牵她的手了,余清舒眉头微不可察的轻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战司濯这一次握着她手的力道似乎比之前几次都要大,似是生怕她会把手抽回去。
“怎么了?”她问。
“没事,可能是刚醒没多久,还有点胸闷。”
“那我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余清舒想把手收回来,战司濯却趁机与她十指相扣,没肯松手。
她看着他,不解。
“我喝点水就好了,不用叫医生。”战司濯声线低哑,“清舒,帮我把水杯拿过来好不好?”
余清舒颔首,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起来,指尖触及到杯面,感觉水温已经凉了,又一次想抽回手,道:“水冷了,我重新给你倒一杯温水。”
奈何,战司濯依旧没松手。
余清舒想不明白战司濯到底是怎么了,有点不耐,可转念想到战司濯还是个病人,而且还是个失忆受不得刺激的病人,她只好压下自己的脾性,又道:“你松手,我去给你倒杯水。”
“……没事,我喝凉的也可以。”战司濯显然不想就这么松开她,余光有意无意的瞥向站在不远处的季正初。
季正初也在看着他。
不,准确来说是看着他们十指相扣在一起的手。
“你大半个月昏迷,一直没有吃过东西,肠胃还处于脆弱的状态,凉水会刺激你的肠胃。”余清舒淡声道,“你现阶段不能喝凉的。”
战司濯看着她,与她视线相对片刻,而后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的手。
一松手,余清舒便立马转身去倒水,然后递给他,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到身后,没再给战司濯牵她手的机会。
……
余淮琛坐在轮椅上,看着战司濯和两人之间的互动,又看了看战司濯,只觉得有点陌生。
渣爹刚才……是在跟妈咪撒娇吗?
没错,就是撒娇。
渣爹居然会撒娇?!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余淮琛的脑海里闪过这三个念头,眸子里掠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过……
虽然看到渣爹跟妈咪撒娇会很意外,他看着他们两人这样在一起,却觉得很温馨。
他操控着轮椅到床边,想起妈咪之前跟他说渣爹已经知道他的身世了,又想起半个月前战司濯闯进民宿二楼房间时,安抚着他别怕,屏气凝神解开他身上的炸弹,然后抱着他从二楼一跃而下的画面。
“爹……爹地。”他翁动了两下唇瓣,声音软糯的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