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嘉佑箭步上前,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没发烧啊?阿濯,你该不会真脑子撞坏了吧?这男的可是把调查组招来了,你还想着给他的妻子善后?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战司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挪开他的爪子。
好心……
他微怔了一下,听着时嘉佑这么说,才反应过来这些事情,他从前似乎从未做过,而且对于背叛他过的人,他是不会这么原谅的。
“阿濯,你变了。”时嘉佑看着他,忽然认真的说。
战司濯抬眼看他,冷冷的丢了一句:“这句话,你四年前就已经说过了。”
“不,我是说你从里到外的变了。”他解释道,“四年前我说你变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的情绪容易被余大小姐干扰,被她牵动着。可我现在说你变了,是说你的性格。”
“你知道你以前是一个多冷血的人吗?”
“……”
“打个比方吧,以前的你呢,要是有一个人在你面前撞死,你都会头也不抬的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可现在的你,不但对一个背叛的你放弃追诉,甚至掏出一笔钱去帮他的妻子。这样说,你明白吗?阿濯,什么时候,你的血不是冷的了?”
什么时候起,他的血不冷了?
时嘉佑问他的时候,他没回答,在此刻,听着战煜丞理所当然将那一家人的生死玩弄在掌心,他脑海中再次浮现起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但他知道是因为谁——因为余清舒。
他会想到,如果余清舒知道这件事情,她就会这么做,明明是一个总是自诩心肠冷的女人,却总是面冷心热。
……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那个负责人的老婆还得了抑郁症,差点自杀。”战煜丞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透着漫不经心。
“……”
“不过有点可惜,她没死成,听说是得到了一大笔钱,所以不舍得死了。”战煜丞忽然上半身往前倾,手肘抵着膝盖,掌心撑着下颌,饶有兴味的盯着战司濯。
“哥,我有个疑惑。”
战司濯冷冷的睨他,没说话,薄唇绷成一条直线,冷硬的很,对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哥”,没有产生分毫亲情之感,有的只有嫌恶。
“你说,这笔钱会是谁给她呢?她老公生前可是一点钱都没了。”他顿了一下,笑着说,“哥,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