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秉跟盛北延还没说上两句便有人过来凑到他的边上说了几句。
他轻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看向盛北延,“哥,那边有几个公司的负责人想跟我聊聊,我先过去跟他们会会,晚点聊。”
“你先忙。”盛北延道。
话落,盛南秉的视线又在余清舒的身上停了一会儿,似是在打量什么,而后转头跟着传话的那人走了。
直到盛南秉走远了,盛北延才掀唇道:“除了父母和南臣,暂时还没有人知道我的情况。”
余清舒有点诧异,诧异的不是盛南秉不知道他失忆,而是诧异盛北延这是……在跟她解释?
“可你刚才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失忆的人。”余清舒动了动唇,想问为什么,但转念一想,其实不用问应该也知道个大概,盛家这家大业大的,盛北延作为盛家长子,如果失忆的事情传出去,不管这表面有多和谐,暗地里都会是风潮涌动。
盛北延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远处站在众人簇拥中的盛立钧,带着余清舒往那边走去。
长腿迈步,一边走,一边道:“背过了。”
“……”余清舒没想到盛北延居然会这么给自己解释,忍不住笑了,“盛先生,你倒是挺直白。”
“你也比我想象中的淡定。”盛北延垂眸,看向她,幽邃的眸子仿佛要将她看穿了似的。
“那可能盛先生想错了。”余清舒眸光微移,“其实……我挺紧张的,毕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大人物。”
盛北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敛了眸光,没说话。
余清舒感觉到她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移开,松了一口气,盛北延的目光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
……
“北延!”
盛北延还没走近,盛立钧先一步看见了他,当即朝他走过来。
“二伯父。”盛北延声线低沉,谦逊的唤了一声,“生辰快乐。”
盛立钧爽朗的一笑,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好好好,快乐!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他说。
盛立钧的视线在他的身上来回打量,随即点点头,又是两掌拍打在他的手臂,“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听到你爸说你重病昏迷,可把我们吓得不轻。我们也想过去看你,但想着你病了,不适合这么多人乌泱泱的跑过去,休养最重要,就没去。”
盛北延眉眼微垂,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心中没有丁点波澜。
这些话里,有几句是真,有几句是假,各自都心知肚明。
余清舒看着盛立钧落在盛北延身上的那几掌,光是这么看都觉得疼。盛立钧看似爽朗关心,可实际上用的力道可不轻,暗暗地想试探盛北延的身体恢复情况。
不得不说,盛立钧就像个老狐狸似的。
他若是在盛北延昏迷的时候真的去苏黎世看望了,那恐怕就不是为了看看他这位大侄子身体情况的,而是为了确定他死了。这样,就代表着在争夺盛家财产的路上又少了一个竞争者。
不过,他们估计也没把盛北延当做竞争者,毕竟他是个养子。
别看现在盛家大部分产业都掌握在盛北延父亲的手中,但就目前盛家这三兄弟情势来看,盛家财产最后落入谁手还真不一定。盛南臣是盛父的独生子,如今全副心思就不在商场上,显然就不是个学商的料子。而盛北延跟盛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如果让他继承盛家的家业,必然会引起众人的合力反对,险阻极大。
相比之下,盛立钧一家子的赢面倒是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