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泽尔却一把甩开了身旁男人的手,眉头微蹙,声音带着几分不悦,“不需要你提醒,我知道。”
说罢,他便又举起牌子,“一亿六千万。”
此时场内已然一片寂静,视线都聚焦在了盛北延和格泽尔身上。
余清舒见盛北延还有举牌之意,倏地抓住了他的手,温声道,“盛北延,不要了,不值得。”
这条项链的粉钻的确珍贵,但完全达不到用两三亿带回家的程度,甚至已经超越了项链本身的价值。
盛北延却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你喜欢,那就值得。”
旋即,他再度举牌,声音冷硬,“两亿六千万。”
在这个加价出来的一瞬间,周围一片哗然,就连女主持人也愣了一下。
这足足在对方的基础上加了一亿!
格泽尔听到盛北延的加价,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身旁的人赶紧拿过了他手中的牌子,“少爷,要不我们还是算了,这条项链不值得。”
“……该死。”格泽尔声音带着几分恼意,“她身旁坐着的到底是谁?”
他身旁的人将视线投了过去,但由于盛北延被余清舒半挡着,并看不太清脸,他只能看到对方优越的身形。
“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少爷,还是算了,一个女人而已。”
格泽尔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半晌没说话,随着这片刻的沉默,女主持人敲下了定音锤。
“两亿六千万一次!两亿六千万两次!两亿六千万三次!恭喜这位先生成功拍下了这条挚爱项链!”
格泽尔听到女主持人语气中的激动,只觉得烦意更甚,最后看了余清舒一眼,便站起身快步离开了拍卖会场。
他身旁的人见了,也赶紧跟了上去。
随着这条项链被拍下,拍卖会终于迎来了结束,余清舒和盛北延走到后台,拍卖行的老板已经早早等在了那里,见到他们二人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盛先生,洛小姐。”拍卖行老板说话的声音都愉悦了起来,旋即轻轻地招了招手。
他身后工作人员马上会意,将一个首饰盒呈递到了拍卖行老板手上。
“这就是刚才那条项链,”老板接过项链后,双手奉在了盛北延面前,嘴上还不忘说着,“盛先生与洛小姐真是恩爱,甚至不惜花重金买下这条项链。”
盛北延却没有回应他那话语间的讨好之意,只是接过了拍卖行老板手中的项链,将视线落在了余清舒身上,“走吧。”
余清舒这才将飘离的思绪拉回,她对上盛北延的视线,点了点头。
……
原本滂沱的大雨在两个小时后,又转成了绵绵细雨。
余清舒坐在车的后座,盛北延从首饰盒中拿出那条粉钻项链,项链绕在修长的指节,他轻轻解开了项链的环扣。
“清舒。”他温声唤了她一声。
“嗯?”余清舒下意识地转过身,盛北延的身形便在她面前放大,冰凉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脖颈处。
盛北延稍稍侧头在她颈边,为余清舒戴上了项链。
这一切进行得顺理成章,余清舒甚至没反应过来,盛北延为她戴好后便端正了身体,那双墨眸微垂,落在她的锁骨上。
“很好看,配你。”
余清舒这才垂下睫羽,手指轻轻抚摸着项链中间的那颗粉钻,思绪悄然飘飞。
这条项链的名字,让她不由得想起当初的盛北延……不,或者说是战司濯,在那艘游轮上的拍卖会,斥重金拍下的那条凡尔登蓝钻项链。
最后,那条挚爱回到了她的手里,而她将那条项链锁在了余氏总裁办公室,办公桌的右侧抽屉里,没有再带走。
这么做,她感觉就像是把当初自己所有关于战司濯的一切都留在了华国。
而如今在苏黎世,她与失忆后的盛北延在一起,坐在几年后的另一场拍卖会上,出现了第二条被命名为挚爱的项链,盛北延再次斥费巨资买下了这条项链送给她。
而这条挚爱2.0,像是她与盛北延在苏黎世重新开端的象征。
是……缘分吗?巧合?
余清舒的眸色微不可察地暗了几分。
盛北延看着余清舒戴着粉钻项链,心口默念了一遍这条项链的名字。
挚爱……
这个项链的名字,总让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晦涩与熟悉。
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段零碎的画面,伴随着针扎似的疼痛,他只唯一记住其中一个画面。
在那个画面之中,是他正为一个女人戴上一条项链。
紧接着,他只觉得心口一瞬间变得酸涩疼痛起来,盛北延下意识捂住了胸口,另一只手紧紧攥成了拳,手背的青筋突起。
“盛北延,你还好吗!?”余清舒亲眼看着盛北延露出了有几分痛苦的模样,不由得慌乱起来,握住了他的手。
在余清舒握住他的一瞬间,盛北延只觉得心口的疼痛马上缓解了许多,他稍用了几分力道,反握着她的手。
墨眸中闪过许多情绪,最终又归为平静,他摇了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