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月朦胧,风起过,清辉落。
在洛川城的城西,风雨桥。
桥上月下,有人头戴斗笠的垂钓,凌弈的步子慢慢走近。
那人开口道:“你挺守时。”
凌弈闻声向着那人看去,那人正是少年商人,摇鼓人复计行。
“你倒是挺闲情逸致!”
复计行看着河面微微一笑,收回了鱼竿,向着凌弈说道:“走吧!”
凌弈冷漠的说道:“带路!”
二人走下了风雨桥,在桥头还有一名垂钓者,他的鱼篓是空的,可能他这片水域,鱼儿并不多。
复计行走到了那名垂钓者的问道:“怎么样这的鱼多吗,钓了多少!”
那人微笑的的转过头看着复计行,有些无能为力的说道:“没,估计这处没鱼,一尾都未上钩,看来今天要饿肚子了。”
复计行掂了掂自己的鱼篓,他的鱼篓少说也得有十几尾,他向着那人回笑道:“这鱼送你了。”
那人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的站起身来。
只见复计行一把将自己的鱼篓倒向了水中,他说道:“这水里有鱼了,送你了,钓去吧!”
那人看了一眼复计行脸色一变,又蹲下了身子。嘴里骂骂咧咧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一旁的凌弈看的有些懵,这时复计行向着凌弈说道:“此样的手法授人以鱼,是他自己的能力。他能钓到是他应得的,这样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能力受人尊重,也会感激授鱼之人。”
听到复计行此说凌弈不觉得心道:“商人,这种送鱼之法当是为人画饼,说是前方有一头无中有的牛,让人去追也不为过。”
在桥头的垂钓者幽怨的眼神中,凌弈与复计行走出了洛川城。
出了洛川城后二人虽然表面看来像是谈笑风生,言语中其实二人都是在试探对方。
似乎他们聊到了义气之事,只听复计行笑道:“好一个少年玩命不玩心,凌兄的意气风发,计行受教了!”
只是凌弈笑道:“三岁珠算,八岁从商,少年玩命不玩心,我倒是觉得你像是在玩别人的命!”
复记行却是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随即开口道:“凌兄,你放心,这三界山之行,若是出现他事,我复计行定会挡在你身后。”
凌弈没声好气道:“你以少年商人身份忽悠我血菩藤,后又高价卖于我你觉得我会信你?”
复计行虽是自己无话可说,但他是商人,商人若是不以利至上那他还是商人吗?
对与错,生与义,这些的决定当是利与弊。
复计行撇了一眼凌弈,他那老有所成模样像是在说凌弈太年轻,而他却开口道:“你不是来了?”
凌弈笑着道:“我是抵债!”
这时二人来到了三界山的山脚。
复计行接着说道:“抵债也好,其他的打算也罢。”复计行向前望了望道:“进山吧!”
凌弈此时也懒得理他了,不过在二人进山不久,复计行突然弓下了身子,撅着屁股向着凌弈说道:“上来,我背你?”
“背我?”
“我说的那处离此处有上百里,你不上来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走到?”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身法不如你?”
复计行笑笑道:“若是身法与我一样,我还用背你吗?”
可是这是一个男人能做的事情吗?奈何凌弈不肯上去。
开玩笑,堂堂七尺男儿,让人背着跑,那像什么样子。
只是复计行却是摇着头,看着凌弈道:“说了你还不信。”
似乎复计行不想耽误时间,复记行一把抓住了凌弈的肩膀,只见他脚下星光闪烁,一步时已是百丈,两步时却是三里,盏茶的功夫,函谷关对面的青南山却已是不见了。
复计行停了下来,凌弈惊到了,怪不得东皇云汐说,在摇鼓人运起星神步前一定要将他拦下来,这星神步法,果真是逐日步法,耳边传来风啸时,却行走了五十余里,估计能够做的御风神行的力生境,也是追赶不上。
复计行看着愣着出神的凌弈说道:“怎么样?你觉得你的身法赶的上吗?”
回神后的凌弈看了复计行一眼道:“你想逃,却没逃掉。”
“我说的是度。”
“我说的也是度。”
复计行白了一眼凌弈转过了头嘀咕道:“我是的是长久的度。”
说完,只见复计行,浮空一指,一枚枚灵石变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而周围的环境却变了,本是幽暗山林,此时在凌弈的身后却出现了凌弈与哑女初到三界山见到的火烛之处,不周山远万里,其光依旧可观。
不过在凌弈的身前却看到了灰蒙蒙的大山。
“这是?”凌弈问道。
“这是我布下的阵法。”
复计行的话音刚落,他突然喊道:“不好!被发现了。”
“什么被发现了?”
在凌弈前方的大山中半腰出,朦胧中依稀可见两盏红灯,有着妖物俯身的轮廓。
“那是什么?”
“赤焰兽,有人惊动了他,快跟我来。”
说着复计行便向着前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