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七,微风。
清河县,北大街,此时路上人来人往。
川流不息。
只见北街南段一处茶馆,一名老者正滔滔不绝讲着书。
老者身穿长衫,手持一柄破旧折扇。
此刻讲的绘声绘色,唾沫横飞。
茶馆内,已是人山人海。
不仅里面挤满了人。
就连外面,也聚集了大量听客。
“各位莫急,待老朽先清清嗓子、”
老者喝了口茶,随即继续讲道:“刚才说道,那年轻捕快,正被一名膀大腰圆,凶神恶煞的金吾卫拉直了右臂!眼看着,那金吾卫公子周昊,手里的长刀便要一斩而下。”
“若这一刀斩下,想来那捕快整个右手都将不保......”
说到这,这老者又拿起茶杯。
顿时,人群中急切催促的声音此起彼伏。
“然后呢?到底砍没砍啊?你这老头,不要总是说到关键时候就停嘛!”
“再喝茶,老子一会不给钱了!快点讲!”
有几人已是急不可待,被这老头弄得心态失衡。
“哈哈,各位莫急,老朽这便道来,就在这周昊手中长刀即将落下之际。只见天边高楼,一道人影突然出现。这来人如仙佛降世,有着鸾凤之姿,威仪不凡!”
“只一刀,那周昊便如吓的如老鼠般趴在地上,而他身边的金吾卫,皆是被这一刀,当场击杀!当时那场面,何其血腥!何其恐怖!”
“而这来人嘛......”
老者还没说完,便被一名孩童打断,“我知道!我知道!那人是我清河县的李捕头!”
闻言,老者笑道:“没错!这出手之人,正是我清河县老神捕杨志恭之孙,现任捕头,李长辞!”
众人听到这。
皆是爆发出激烈的叫好声。
言语间,隐隐都有些自豪之意。
一名年长之人此时叹道:“想当年老神捕名震清河,没想到,他那孙子李长辞,竟也一点也不逊色!我清河有此两人,真乃我县之福啊。”
众人听言,脸上不由泛起尊敬之色。
有此两人在,他们这些清河县民定然能安居乐业。
茶馆里众人的谈论,渐渐传到了街上。
只见此时,街旁一名儒雅青年似乎听见了众人议论。
随即眉头便是一皱。
这儒雅青年身穿金丝锦袍,腰间挂着美玉,一看便华贵不凡。
而在其身后,跟着一名同样穿着富贵的年轻人。
“宋兄,前些日子书院调查,这李长辞还是无品的捕快,没想到这两日,就已是九品捕头了。”
说话之人尖嘴小眼,紧跟在儒雅青年身后。
此时,正笑脸说道。
眼神中,隐约还有一丝敬畏之色。
儒雅青年听后,只冷哼了一声,便道:“即便是捕头,也只是一群粗鄙匹夫而已,始终上不得台面。”
他叫宋允州,乃是京都圣言书院的学子。
也是圣言书院院监的弟子。
此次来清河县,不为别的。
正是受了师命,来这里拜访李长辞。
意欲将那首望江楼见伶人有感收录进他们圣言书院。
这时,后方那人立马附和道:“宋兄说的是,这李长辞之前已经调查过了,成年前碌碌无为,没读过几本书,到现在,说不定连字都不会写。”
“若不是接了他那外公的差事,去衙门里做了捕快,想来现在也只是一街头混混而已,不知道院监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宋兄去拜访他?这般人物,也不知是怎么作出望江楼那首诗的。”
宋允州听后,似有几分不屑,道:“诗是好诗,只不过是不是那李长辞做的,就不好论了。”
“说不定也是投机取巧,盗了别人的诗而已,算了,既然我等已经到了清河县,那老师的委托,自然也要完成。”
宋允州此刻,心中不禁有些抵触。
若是叫他去拜访那些儒门大家,文坛名宿。
那他自然是毕恭毕敬,心中无任何怨言。
但这一次,却是让他来拜访一个捕头。
还要征得这捕头的同意,录取他的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