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韵寺,坐落于京兆府南垂小县,香木县。
香木县临近兖州,其京兆府通往兖州最大的一条官道,便在香木县境内。
这时,热热闹闹的香木县城,行走的商客游人,摩肩擦踵,数不胜数。
作为北上京兆府的第一站,香木县的繁华,远胜京兆府境内其它几县。
“去去去!我家开酒楼又不是做善堂,你们这些难民要饭,就去别处要!”
县内一家繁华酒楼,门口一名中年伙计对前方不耐烦的叫道。
“大爷......我等从兖州跋山涉水而来,都快饿坏了,大爷行行好,施舍点剩饭剩菜吧......”
说话的是一名老者,其衣着破烂,背着一个小布袋。
在他旁边,还站着几名瘦黑的村民,其中有老有少,打扮和说话老者差不多。
中年伙计面色不善道:“兖州招灾,你们就去找衙门啊,来我这酒楼干嘛?滚,赶紧滚,这几天老子都赶跑几帮人了,再加你们一群也不多!”
“大爷......我们实在走不动了......就一些剩饭剩菜,我们吃了马上就走......”带头老者面容消瘦,肤色蜡黄,明显是很多天没吃饱饭了。
“还不走?!官差!官差!这里有人闹事!”
中年伙计大喊,很快,街道上几名巡逻的捕快赶来。
“怎么回事?!”带头的那人一身黑红差服,竟是一名县城捕头。
“刘捕头,这些灾民赖着不走,严重影响小店生意,刘捕头可要为小店做主啊!”中年伙计叫屈。
名叫刘捕头的人长相粗犷,脸上胡子拉碴,粗看有几分厉色。
“老头儿,带着人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讨食的地方。”刘捕头看着这几个难民,眼色一冷,“若是再敢破坏我香木县秩序,全部抓入大牢。”
“啊......大人......我等盘缠已然用尽,再没吃的,都要饿死了......”说着,老者留下浑浊的泪水,洗清了脸上两道污痕。
“爷爷......”这时,一名身穿破布片子的小孩似乎有些怕刘捕头,躲在老者身后,瘦小的身躯吓得瑟瑟发抖。
“我香木县不是善堂,老头,换个地方,我不会管。”刘捕头眉眼一皱,厉声道。
“这......我们能走到这里,已是用尽全力,再也走不动了......大人,官爷,就行行好吧。”破衣老者脸色一垮,瘫坐在地上。
而其周围其他几个村民,也是面带绝望。
本以为到了京兆府,天子脚下,能求得一口吃食,但没想到一来竟就被这般对待......
眼见几个捕快就欲驱赶,四周行人商客不由围了过来,开始指指点点。
“唉......兖州水灾虽然得到控制,但这些难民都往我京兆府跑,真是个大问题啊。”
“谁说不是呢?刘捕头这段时间已是天天巡街驱赶,简直赶都赶不完啊......你不知道,咱们县四周,到处都是灾民的尸体,有些地方都快成乱葬岗了......唉......作孽啊。”
“我表叔前两天出去打谷子也看见了......真是可怜,离开香木县,这些灾民根本没活路啊......”
“不是上面拨了银子,让咱们县衙接待救济吗?”
“想什么呢......层层剥削,落到灾民口中的,早就吃完了......”
......
见这七八个老少灾民瘫着不走,刘捕头眉宇一厉,对四周几个捕快道:“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