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巫邪的心情烦躁,任谁看见这样的情景都不可能高兴得起来。
“乖,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当,眼下你想想该怎么处理才好。”骊不音心疼了,他第一次从巫邪的眼里看见了戾气,由此可见这件事情对她的刺激不小,“父亲和他大哥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不好了?”
他关注的重点一直都是巫邪和巫远山夫妻俩,所以对于其他的亲戚倒是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甚至觉得巫邪对于她堂兄的关心有点过了。
这让骊不音的心中有点不爽,他不高兴有别的男人占走巫邪的关注力,哪怕是堂兄也不可以。
从他来到巫家之后,压根儿就没有见过巫远山有什么亲戚过来家里做客,难道说巫远山兄弟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老死不相往来了?
“大伯他们住在东南行省的省城。五年前我还没出事的时候,我堂哥也是在省城那边的消防队当消防员,就是负责救火的那种队伍。我听说的是,堂哥是跟老家的一位幼教结了婚,但是那女人不愿意去省城,说是学历不高,到了省城肯定不好找工作,这也导致两个人一直都是两地分居的状态。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背着我堂哥在背后偷人。”
军婚会出现两地分居的情况,她可以理解,但是幼教的这种行为,她无法接受,“不愿意跟我堂哥在一起,完全可以选择离婚再找,为什么要在老家做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媳妇儿,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父亲和他大哥之间的关系不好了?”骊不音的关注点依旧在这里。
“说起来这件事情的根源是在我。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所以经常被我妈关在家里,不允许我出门。那一年冬天下了大雪,我很想玩雪,于是趁着我爸妈不注意,偷偷缠着我堂兄,让他带我去后山玩。因为下了一夜的雪,路都被覆盖了,所以我不小心掉进那边的一条小河沟了,差点没命了。当时是我堂哥为了救我,大雪天地脱衣下河救我起来,他把衣服给我包上了,自己冻了一路回家,发了几天的高烧后就落下病根。后来他被检查出来,这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你也知道,我跟堂兄出生的那个年代,国内的生育政策不允许有二胎,所以堂哥也是家中的独生子,他这事儿一出来,我大伯娘就恨上了我。那时候我们两家住得近,她但凡是有一点不顺心的事情,隔三差五就来我们家指着我一阵骂。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因为理亏多少忍了,可是她骂得越来越难听,我妈忍不了了,就跟她干上了!我爸和我大伯见状,不想两家关系越来越僵导致最后彻底不往来,我大伯就搬家了。”
说起这件事情,巫邪满心的愧疚,“本来我爸和我大伯兄弟俩的关系很好很好的,他们俩很小的时候就相依为命,可以说我爸是大伯带大的。结果因为我的关系……是我不好,当年我就不该贪玩出去。”
说到后面,巫邪红了眼睛,抱着骊不音不说话了,但是他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情绪很低落。
“小时候大伯对我很好很好,堂哥知道我身体不好,还经常会把掏来的鸟蛋偷偷烤熟了送给我吃。后来两家不往来了,我跟我堂哥的关系也疏远了。我刚才通过拓神术,看见那对男女在林子里嘲讽我堂哥,说他是个废物,连个孩子都给不了那个女人,我的心里就很难受,是我连累了他。”
据说当初为了给堂兄娶妻,大伯家掏空了家底才有人肯嫁过去,结果现在反而出了这样的事情。
“不管你俩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他对你有救命之恩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俩家关系疏远了,可那也是因为你大伯娘心疼儿子心中有怨气。你大伯和你堂兄可曾怨过你?”
“才没有!”巫邪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我大伯和我堂兄是顶好顶好的人,是因为大伯娘每次看见我就想起我堂哥的身体,所以才会在心中怨我,从心底里就开始恨我了。为了避免两家出现什么更严重的纠纷,我大伯才选择搬家的。我爸虽然不说,可他心里也肯定是难过的。可是没有办法,如果再住在一起,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这日子还怎么过?我当时的情况你也不知道,我爸说那段时间,我因为这事儿还经常发病,不得已两家只能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