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感知到了张丽梅此时此刻的想法,骊不音呼出一口浊气,努力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将心中屡屡升腾起来的怒火压下去。
好歹是帝王,他是堂堂帝王,他不跟一个进城生活的乡下妇女斤斤计较。
“邪邪……”张丽梅看着巫邪,眼眶泛红,但到底还是说出了道歉的话来,“过去那些年,是大伯母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您别这么说,我能理解的。”巫邪赶紧给她递了纸巾过去,“我知道您只是心里难受,我明白的。”
巫邪嘴上说不怪她,心里头还是不舒服的。
因为她是位母亲,对于孩子的那份爱有多深,那么她对巫邪的恨意也会有多深。
只是张丽梅到底还是辛苦克制着情绪,并没有对巫邪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这也是骊不音愿意放过她一马的原因所在。
“小邪,不音,你们难得上门,不如今晚就住在大伯家里吧,在外头住一晚上要好几百呢。巫臻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他晚上都是在单位休息的,所以你们可以住在这里。等休息好了再回家了。”巫远扬因为不知道骊不音的实力,因此就是以常理来推测,他以为他们俩今天是坐车来的,这样来回太辛苦了,他心疼自己的侄女儿。
“好啊,我都好久没有吃到大伯做的烤鸭了,晚上大伯给我做烤鸭吃呗。”
巫邪的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对于亲人她向来都是宽容的,因为她珍惜亲情。
“好,下午就去买,晚上做给你吃。”巫远扬笑哈哈地,心情很好。
骊不音从来没有认为她的行为有多幼稚,正好相反,他深深理解这种感情。
他的巫邪曾经是天地间唯一一棵树莲,她孤单的时间太久太久,在单纯的她被蛊惑、被焚烧的时候,没有人保护她,也没有人教导她,所以她来到了暗界,在这里有了亲人。
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无比珍惜亲情和她的亲人。
因为这是她希望的,所以他愿意给予,也愿意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一切。
整个下午的时间,巫臻都在父母的房间里躺着,所以他压根儿不知道巫邪和骊不音在他房间里休息的时候,夫妻俩之间的对话。
“老公,你说如果我哥知道,他的脑袋上已经是一片青青草原了,他会不会抓狂啊?”
“有什么好抓狂的,”骊不音不以为然,“本来就没有什么夫妻感情,直接离了就是。不过在那之前,你大哥康复的消息一定要瞒死,特别是你大伯母那边,她如果一高兴,将这件事情跟那个女的说了,你说那女的会怎么做?”
巫邪咬牙,“我还是那句话,过不下去可以分,可以离,但是不能违背公序良俗玩爬墙出轨那一套,尤其是我哥是消防员,算是军婚。我哥每个月还要给她生活费,她是把我哥当成提款机了。冲着这笔钱,她也绝对不会轻易跟我哥离婚的。如果她知道,我是你的媳妇儿,那么她一定会推测出我哥跟你的关系,依着这个女人的品行一定更会死缠着我哥不放。你想想,你这么厉害,那我哥跟你的关系,我哥以后能差了去?那不能!那是我哥!也是你哥!对不!”
“我家媳妇儿就是聪明,什么都想到了。”骊不音呵呵一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丫头什么都知道,心里头门儿清得很,“回头我给大伯母下点药。”
“啊?”巫邪傻眼了,“好好的,你给她下药做什么?”
“在哥没离婚之前,她就哑着吧,省事儿。”骊不音到底还是没过去心里那道坎儿,张丽梅不是喜欢骂吗,他就让她做一段时间的哑巴。
“大伯母很有可能会将我们的事情说出去,被那个女的知道了可就麻烦了。”巫邪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错,“那你打算如何让大伯母失声一段时间?”
巫邪想着反正就是一段时间,又不是一辈子,这个可以有,其实她心里也是有脾气的,毕竟被骂了这么多年,她也想要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