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句话一出口，几乎所有的命妇脸色都变得惨白，她们不敢相信巫邪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巫灵心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十月怀胎将她辛苦诞下的生身之母，她怎么可以如此心狠，让自己的亲娘去死！

巫灵心整个人微微一晃，嘴角蠕动着，眼光中满是痛楚，她知道巫邪是恨的，这孩子在最弱小的时候，失去母亲的疼爱，从小就寄人篱下，长大后更是连选择夫婿的权利都没有，因为永帝看上了她，所以她不得不嫁。当年淳儿曾经就说过，是永帝陛下逼婚的，妹妹在襁褓中就被迫跟永帝订下了婚约。

帝王之心，素来难以猜测，如今巫邪回来，永帝却不见踪影。邪邪的脸上更是看不见半点喜悦，这说明孩子这么多年过得根本不好。

巫邪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不过是一句问话，巫灵心就已经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

“问你呢！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有撑着，你不累吗？”

巫邪这冰冷无情的话语，让一边的赵岭雪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这可是巫邪的亲娘啊，她怎么句句逼迫，是要让她的亲娘去死吗？

巫灵心忍下撕心裂肺般的凄楚，缓缓开口说道，“娘只是想着，这毕竟是你的家乡，还有你的血脉至亲，你总会回家来一趟的，娘就是想见你一面，想再看一眼我的邪邪，说上几句话。”

端木岚闻言，都觉得于心不忍，缓缓起身来到巫邪的身边，低声劝她，“妹妹，巫夫人这么多年不容易，当年那件事情她也不想的，你当年还小，不记得事儿，可我们都知道，她已经尽全力保护你了。你可知道，当年她刚生产，巫家秘境之内数百高手要你的命，她几乎是拼尽了一己之力，将你送走的。妹妹，为母不易，姐姐我……”

端木岚自己也有孩子，她很清楚一个母亲的软肋是什么，“若不是别无选择，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跟自己的孩子分开，你莫要再怪巫夫人了，她毕竟是你的亲娘，即便她不曾抚养你长大，可她终究是给了你生命啊。”

端木岚摸不清楚巫邪对巫灵心到底是什么想法，她只是顺从自己的本心这么心，因为她真的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让巫邪背上逼死亲娘的骂名。

“皇后娘娘这么说，臣妾就不爱听了，永后娘娘何其尊贵，巫灵心生而不养，本就不配为母。”

飞凤殿外，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款款而入，端木岚的面色的顿时一变，是赵岭霜，天燕皇朝的新晋霜妃。

赵岭雪也是面色一变，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赵岭霜会来到飞凤殿，

她不在自己的飞雪殿里待着，跑来飞凤殿干什么？

“霜儿见过皇后娘娘！”赵岭霜挺着孕肚，眼中满是傲慢，原本她该自称“臣妾”，可是却用了“霜儿”自称，这根本就是可以在提醒皇后已经年老色衰了。

“见过霜妃娘娘！”包括巫灵心在内的所有命妇，都要给赵岭雪行礼。

“啪！”

猛然间，一个耳光声乍响。

赵岭霜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五个鲜红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