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意已决,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知道云儿他罪有应得,这些年是我太过纵容娇惯于他,他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可无论如何他都是我的孩子。
云儿的仇,我一定要报,哪怕是搭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你们没必要陪着我一起,去过你们想过的生活吧!”
随着戚静川的话音落下,房门砰的一声紧闭了起来。
吴乾作为天庸馆的大长老,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馆主,您多保重!”
一众天庸馆弟子亦是齐刷刷的跪倒在了地上,朝着紧闭的房门磕了几个响头。
过往的路人见状,皆是唏嘘不已。
原本半个时辰前,还在鸣炮舞狮,张灯结彩庆祝乔迁之喜的天庸馆。
可眼下却落了个分崩离析的下场。
用不了多久,人们便会忘记这个昙花一现的小门派。
毕竟在实力为尊,杀伐不断的不羁山,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房门之后,戚静川的眼睛充斥满了血丝,紧攥的手掌颤颤巍巍的抬了起来。
一枚紫黑色的丹丸浮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禁断之地……云儿,为父一定会为你报仇。”
相比于天庸馆的凄惨下场,此时此刻城中的的一处阁楼之上。
轻歌漫舞起,温酒炖肥羊,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一片惬意的氛围之中。
风世苍和风世平相对而坐,一边饮酒一边欣赏着舞姬们曼妙的舞姿。
“哈哈……那个乡巴佬还真是够蠢的,真以为自己可以在宁海城中开馆立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风世苍豹目圆瞪,发出一阵粗犷的笑声。
“三哥,你这可有些过了啊!
那戚什么川来着,毕竟是杜仲长老的门下,你怎能如此戏耍于他。
要是让杜仲长老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的。”
风世平抿了口酒水,轻轻摇了摇头。
“七弟,这点你大可放心。
我估摸着杜长老今年春节,八成是收不到贺帖了,又怎么会想起他来呢?
再说如今你可是清河剑宗执剑长老的高徒,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他区区一个外门长老又能怎样。
怕是拍你的马屁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为了个只会送贺帖的乡巴佬,而迁怒我们风家呢?”
风世苍脸色发红,打了一个酒嗝,明显已经有些醉意了。
“三哥,你这话可越说越出圈了。
好了,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
说说吧,你今日单独喊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风世平将手中酒杯放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风世苍朗笑一声,朝着左右环顾一圈,轻轻抬了抬手。
房间内的舞姬乐师见状,皆是十分自觉的退了出去。
风世苍这才晃晃悠悠的起身,径直坐到了风世平的身旁。
“要不说还是七弟懂我,那三哥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这些天你三哥我憋屈啊!
儿子儿子被人平白无故打了一顿,不,是两顿。
就连你五哥也没了,到最后连个囫囵尸首都没留下。
结果咱们风家愣是连个屁都没放,还得给人家送灵石赔礼道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风世平闻声,不禁蹙了蹙眉。
“三哥,大哥身为风家的家主,有些事情自然要从全局的角度考虑。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风世苍面色一红,直接将身前的木案翻了过去。
“去他娘的十年不晚,我等不了那么久。
燕人盟那群杂碎,简直是胆大包天。
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实在难消我心头这口恶气。”
风世平摸了摸鼻梁,一脸的波澜不惊。
“可是大哥已经说过,在爹出关前,尽可能不要去招惹燕人盟的那些人。
我也不好拗着大哥的意行事。”
这时风世苍眼神中闪过一抹精芒,一只手搭在了风世平的肩膀上。
“老七,我没说要和老大对着干。
我的意思是既然在外面不好动手,可若是他们自己送上门呢?
以我对燕人盟那群杂碎的了解,此次禁断之地开启,他们绝对会想方设法插上一手。
就算我们不主动招惹,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好的机缘,平白便宜了他人吧!
所以三哥希望你能给我交个实底儿,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