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视吗？”顾樱说道：“我只关注他和曲娘子之间的互动，见他看别人的时候和看曲娘子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而此时刚与冠玉视线交接的曲娘子，心中感到一阵小鹿乱撞，不知何时起，她感觉自己爱上了台上正在唱戏的人。

刚来扬州的时候，她时常在家里和马素怡一起带孩子，时间长了她发现，自己和马素怡谈不到一起去。她说的那些事她都不了解，自己说的诗词歌赋她听不懂，有时觉得在家无聊，便出来转转。

一次偶然的机会路过戏楼，被门口的人给引了进来，刚开始还觉得昆曲有些听不习惯，可是后来听的多了，觉得这位冠玉唱戏唱的很有韵味。

不管是什么戏文，他都唱的很有感情，与书生相爱不得的小姐，早早失去妻子的儿郎，亦或是征战茶场的将军，他唱起来都游刃有余。

渐渐的，她迷上了这里，迷上了昆曲，也迷上了戏台上的那人。

她以为自己将心思藏的极好，可有一次在与马素怡说话的过程中谈到了冠玉，多说了几句，就被这个惯会看人眼色的女子知道了，明里暗里说她和冠玉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和。

曲娘子自是知道马素怡这话是为了哄自己开心，为了自己在曲靖面前多说她好话。可是马素怡说了的多了，曲娘子有时候也忍不住在心里想，万一呢，万一他真的对自己有意，自己要怎么说服曲靖，和冠玉终成眷属。

台上的杜丽娘梦中和柳梦梅相遇了，两人十分欢喜对方，竟不顾世俗的偏见，意乱情迷的结合在一起。

台下的曲娘子忍不住脸红，她也是成过亲的人了，可丈夫早已去世多么年，她忽然有些害羞起来，仿佛台上的人是对着自己唱的。

房间里，顾樱看着冠玉的演唱，忍不住说道：“韵白兄，你看杜丽娘的表情，这冠玉一定曾仔细观察过女子，他将女子在床榻之间的媚态演示的淋漓尽致。上次我就见他下眼皮微青，走路姿势略显轻浮，想必是个风流之人。我们可以在这方面想想办法……”

“咳咳咳，公子口渴了吧，请喝茶。”周云昊没有过来看，倒是小五端着一杯茶走到了顾樱旁边，躬身送上。

顾樱疑惑的扭过身子，小五脸上有几分从没见过的害羞之态，桌边坐着的周云昊没有看过来，正在吃茶，顾樱眼尖的发现周云昊的耳朵有些发红。

他们怎么了？顾樱疑惑，突然想到刚才说的话，难道这两人是害羞了？

顾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现在虽是男子装扮，但他们在心里知道自己是女子，在他们面前说这个，确实有些不合适了。

“好，茶给我吧。”顾樱接过小五手里的茶杯，没再向外边看了，也走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