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素怡想，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该添把火呢？这么好的机会可不多见。让他们发展快些，也好早点将这宅子留给自己。曲娘子只要住在这里一天，她都不是唯一的主子。

“小姑，你今天去戏楼了吗？也不知今天都唱的什么戏，我都好久没出去过了，也想听听外边的热闹。”马素怡盛了碗汤，像是闲聊般说道。

曲娘子自然的接住她的话：“我去了，今天唱的是牡丹亭的片段，唱的很好。”想了会，又道：“你若想去，明天也一起去。”

“哎呦，那怎么行，孩子离不开我。”马素怡笑道：“单独把他放在家里我不放心，小姑你今日去，那旦角唱的可好？”

曲娘子抬眼看了马素怡一眼，知道这个女人最是会察言观色，之前就是偶然多提了冠玉两句，就被她察觉到自己的心意。见马素怡正低头喝汤，她才随口道：“今天的旦角是冠玉反串的。”

“啊，是冠玉啊。”马素影惊呼起来，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来：“我听小姐妹说过，冠玉扮起女旦来，那是十分经验的，将那些女子们都给比了下去。”

好不容易提起冠玉，马素怡怎么会舍得就此揭过这个话题，她本就有心想将话题往两人的身上引，干脆使起以前买东西的说辞来：“小姑，你是不知道啊。我听说这冠玉是十分枪手的，好多人都不在乎他的戏子身份，对他十分仰慕。可惜妾有情，郎无意，冠玉都瞧不上他们，说她们整日就知道穿衣打扮，脑中无墨。”

马素怡说的起劲，见曲娘子也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了，正目视着她，她又换起笑来：“当然了，那是别的女子。以我看，小姑你看书那么多，脑中的墨怎么会少的了，和她们一比，你才是最适合冠玉的人，你们都有才，模样又好，真是般配。”

一席话说的曲娘子心中喜欢，但她刚开始的话令她有几分不喜，她问道：“有很多人都看上冠玉了？”

马素怡听出曲娘子的意思，连忙说道：“那是以前，我还没有和你哥哥成亲的时候。我在脂粉铺里，天天都能听到来买脂粉的女子会说一两句，那时候冠玉还没有现在这么出名，但已经有不少夫人小姐们被引去看戏了。倒是冠玉一个都没看上，只说想找个有缘人。”

“有缘人，有缘人。”曲娘子默念两声，这三个字，今晚冠玉好巧不巧正对她说过。

“看我的嘴，别光说话了，咱们快吃吧，别一会菜都凉了。”马素怡又拿起筷子吃起来，今日说的差不多了，再说下去怕引起曲娘子反感，就像卖脂粉的时候那样，东西越少卖的越贵，还得适时告诉客人有不少人盯着，她们才愿意出高价买。老板说什么奇货可居，她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词，但是道理她知道。

第二日吃过午饭，曲娘子就急匆匆的走了，身上的衣服比昨天的颜色更娇艳。马素怡抿嘴笑了笑，果然这个小姑子看书多，但是没有实践，做出来的事还不是和平常的女子一样。

等顾樱和周云昊到达戏楼的时候，还是和昨天一样待在那个雅间里面。

顾樱朝昨天曲娘子坐在位置看了看，今天曲娘子穿的衣服是不是昨日的樱桃粉，而是更鲜亮更娇艳的的浅黄色，她虽然看不到曲娘子的眼神，但她挺直的后背以及略显紧张的手臂不停在动来动去，都可以看出昨天冠玉和曲娘子两个人聊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