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苒苒”,听得宋青苒浑身起鸡皮疙瘩。
萧灵儿转过身。
刚过卯时,细碎的阳光铺在青石板上,不远处缓缓走来的男人逆着天光,投在地上的影子被拉得修长,眸含清辉。
守孝期间不再参与朝政战事的宁王爷改信了佛,佛光普度后的他彻底敛去了少年人的气盛浮滑。
二十岁的年纪,便已沉淀出历尽千帆般的沉稳。
骨清气正,尽显雄性之美。
宁家从老太爷那一辈开始,皮相在京都便是出了名的俊,后世子孙更是不负传承。
先王,也就是宁濯的生父,曾有“玉面战神”之美称。
到了宁濯这一代,容貌已然登峰造极。
京中迷恋宁濯的闺中女儿不知凡几。
若非宁濯正在孝期,宣武王府的门槛早就被媒人给踩烂了。
萧灵儿也曾是众多宣武王倾慕者中的一员。
但她跟那些羞答答的姑娘不同。
她有话,当场就说了。
“宁濯,本公主最后再问你一句,到底娶不娶我?”
宁濯的目光掠过萧灵儿,直接落在她身后的宋青苒身上,唇角含笑,“如公主所见,臣已有心仪之人。”
宋青苒当即配合地羞出一抹红晕。
单身久了,对男色直接免疫的她满眼看到的都是银子,啧,白花花的银子。
“哼!”萧灵儿扬了扬下巴,瞅着宁濯,一脸高傲,“你想娶,本公主还不稀得嫁呢!”
说完,她又望向宋青苒,“等我出宫开了府,你要记得来找我玩儿啊!”
宋青苒点了点头,表示一定。
将来会不会去不知道,但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这位公主的毛给捋顺了。
萧灵儿走远后,宋青苒才收回视线。
宁濯已经进了小院,坐在石凳上。
宋青苒抬步跟上,抢了临夏的活儿,亲自给宁濯倒茶,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抹狗腿笑容。
“长公主说,妾身以后可以不用入宫了,那我脸上的药水是不是也可以……”
宁濯接过茶盏,懒懒看了她一眼,“你的心愿就是这个?”
宋青苒立即反应过来,小嘴儿一噘,抱着他的胳膊就开始撒娇。
“王爷,人家昨天在马车上求你的事儿,你还没答应呢~~~”
这把嗓音,娇中带媚,像一把把勾人魂魄的小钩子,又说什么马车上,简直让人浮想联翩。
临夏和绘冬两个小丫鬟直接听红了脸。
宁濯显然没想到宋青苒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这么一出,他蹙了蹙眉,冷喝一声,“出去!”
“啊?”
宋青苒还在琢磨自己是不是玩过火了,就见江远一手拎着一个小丫鬟,快速走了出去,然后“嘭”地一声将小院门关上。
院外赶来给两位少爷上课的齐峥刚好见证了这历史性的一幕,他脚下一滑,险些从石阶上栽下去。
宋青苒很自觉,“要不,妾身也出去让王爷冷静冷静?”
宁濯问她,“为何要办书院?又为何要找历届科考试题?”
宋青苒没瞒着,如实说:“我爹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我想让他重回考场,可他一走,私塾里的孩子就没地儿念书了,为了让他放心,只能另外请老师过去。”